“不能再低了吧。”祁峟:……朕说这卷子能排能拔得头筹。他显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视线定格在一沓空白试卷上。翻一张,有名字,没答案。再翻一张,有名字,没答案。再再翻一张,依然如此……再再翻一张,呦嚯,“王”字的王写了四横。再再再翻一张,“王”爷的王写了两竖……杜庸:……谢谢,血压已经上来了。宗室继承制度改革,只能说合理!改得好!杜庸强忍下恶心不悦头痛想哭的心情,继续翻乌龟王八那沓画卷。丑陋的简笔画简直辣眼睛。不说淡妆浓抹总相宜的清雅感。不说线条勾勒的写实感。不说超凡脱俗的风骨和雅趣。单论那些画……他十岁的小妹妹小弟弟作出来的画也不是如此水平啊!最关键的是,三个题目,一个是“浅谈你对厚葬与简葬的认知看法”、一个是“详述科举选官的流程与范畴”、最后一个是“武力征服狄国的可行性分析”。怎么看也不跟乌龟花鸟画沾边啊!杜庸默默记下了三个题目,他坚强地擦干了眼泪,没关系,宗室们答不出来的题目,两年后由殿试的举子们做!那些从最底层爬上来的读书人,不说各个文采飞扬,至少脑子正常。这三道题,会成为两年后的科举试题,占比十分之一。
杜庸已经不指望宗室们给出合理的、优越的答卷了,但他还是抱着一丢丢希望,去翻最薄的那沓卷子。杜庸看着左一张“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右一张“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心里的崩溃如有实质。等他看到“一一一一,二二二二”的数字默写,心里的破防到了极致。祁峟补刀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卧龙凤雏怎么会单独出现。”果不其然杜庸就看到了“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的数字歌。杜庸:……嗯,至少这位殿下会写的汉字更多。杜庸看完了所有卷子,抱手道:“淮南王殿下聪慧,有天纵之才,,还很臭屁地夸奖道:“小十的文字功底,越发精进了。”杜庸:……就这?啊这!女孩子们的考题也是三道,同样是三道政论,同样是难度不大,但女孩子们答得极好极认真。礼部官员排名次时确实头疼了许久。姑娘们的三套题是“衣服首饰的融合演进:华夏衣冠与胡服的优劣所在。”“女学兴建的可行性与科目的选择与开设。”“优秀的手工作坊与产品扩大生产的可能。”其实祁峟没觉得这三套女子的题目比男子的三套题目简单,但女孩子们对三套题目的兴趣都很高,完成度也足够。大家都对华夏衣袍首饰有绝对的自信心,却也乐于接受胡服的轻便舒适,也承认衣服的颜色、样式、布料受时代审美的影响,受棉花产量和桑蚕丝产出的影响……大家也都接受女学的兴建,并希望女学开设马术、剑术、射术、音乐、舞蹈等诸多项目;也希望女学能向民间女子普及,开设烹饪、算术等课。大家表示,真心希望和不同年龄、不同身份的女孩子在一块玩耍学习。谈最后一个题目的人少些,都是些管家有方,智慧致富的姑娘,她们天然有经商的头脑,敏锐地察觉到特色的产品+集中的、批量化的、大规模的生产=数之不尽的利润和充分利用的难民、流民。总之,姑娘们对这场考试的态度极其认真,认真到令祁峟羞愧的程度。早知如此,今年就该男女合卷。平白让诸多混子保住了爵位,平白淘汰了诸多有本事的姑娘,实在让他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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