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月末,我和几个同事走了几十里的山路家访,搜集贫困生的信息,说到底没什么好搜集的,每一户人家看起来都是一个样——家徒四壁。
墙壁四周糊着旧报纸,油亮的衣柜放在土炕上,火炉上一根拼接的烟管直挺挺捅着棚。
女孩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我来的时候她背着弟弟坐在板凳上炒菜。她见到我来,羞涩的笑了,乖巧的叫声陈老师。
女孩羸弱的肩膀背着三岁的弟弟,她说:“陈老师,下学期我不去学校了。”
我心里较着劲,与这的贫困较劲:“老师愿意资助你。”
小姑娘眼里带着水,回头看看弟弟摇了摇头。
我感到愤怒,对无能的愤怒。
外面天地刺白,晒得人眼底干涩。一行人沉默的离开,身后传来小周的呜咽声,沿着蜿蜒的小路,我们去下一家。
初三开学,班级缺了很多学生,本来就空荡的教室显得更加孤寂,我们将两个班级并做一个,初三年级只有三个班。
十月份下旬,入了冬,炉子的煤炭噼里啪啦烧的作响。学生的校服破了,女老师拿着针线补了又补,宿舍的玻璃透风,我和几个男老师就用塑料罩在窗户外,给学生准备空的矿泉水瓶。水瓶倒进开水,呲啦啦烫瘪了,学生晚上抱着睡觉。
秋冬交际,阴霾天冷得更胜一筹,我坐在小板凳上就着冷水搓衣服,破旧漏雨的灶房每天烧的水有限制,两个学生打一壶水。
宋纪恩来得悄无声息,一抬头发现他站在我眼前,我往衣服上抹抹手,招呼他进宿舍。拿袖子擦水杯口,沏杯茶水,见他不接,我又说:“这是你那大几万的红茶。”
手冻得通红,发麻发木,手背上多了一道水痕。他握着我的手,低头不语。
“爸妈最近怎么样?”
“他们身体挺好的,就是总提起你,可能想你了。”他声音低哑。
“哦。”
我递给他水杯,他客气地说谢谢。坐了一会儿宋纪恩起身要走,我下意识拉他的袖子:“晚上山路不好走,明天走吧。”说完有点后悔。
“好。”他有点意外。
这大半年,我怕想他,总是不断告诫,希望自己在爱情中能置身事外。
理性告诉我,他不是合格恋人,但是自由意识杀不死我对他爱的感觉。
随着国家清理化解义务教育“普九”债务工作召开,政府对中学的补贴力度加大。园子中学不在首批名单中,但是有个慈善家投资园子中学,因此学生宿舍和职工宿舍进行翻新,一旁的教学楼施工也在井然有序的进行,大量的年轻教师涌入学校,一切都在朝着美好的一面发展,但是就在此时,我被举报了。
因为没有教师资格证,我不得不被辞退。
小周俨然成了我的妹妹,坐在我面前掉金豆子,我宽慰她:“我向胡老师申请了其他职位,暂时不走。”
她水汪汪的眼睛抬头看我,又惊又喜,我继续说道:“我准备明年的教资考试。”
成了后勤人员的我,变得闲散。做大锅饭,做保安,烧锅炉这些成了我的日常,有时候我也会给孩子讲题,是我原来带的学生。
锅炉房旁边有个小瓦房,我搬了过来,支张学生桌准备教资考试。
我被迫下放到无业游民之后,宋纪恩来过一次。
他越来越沉默,整个人越发沉寂,有点挂霜。
我调侃他,最近雯静跳槽了吗?还是你身边没有可人儿了?
他从后面紧紧抱住我,勃起性器抵在股间,言语中透露紧张:“东东,我、我在改,我知道我没资格,你想怎么考验我都好。”
五月山上闷热,宋纪恩上身脱了个干净,他黑了壮了,一层薄汗附在胸肌上,肩膀头上的青筋隆起,小臂粗壮。
暖黄的台灯映在他的身上,雄性荷尔蒙扑面而来,我像是一头扎进鲜花丛中的蜜蜂,熏得头昏脑胀。
好吧,我承认我喜欢宋纪恩,我爱他,依赖他。近一年的分离让我备受折磨,在梦境中我攀着他的肩膀在他怀里一次次痉挛,哭着让他说只爱我一人,醒了后又对着斑驳的墙壁发愣。
不知是谁先起头接吻,臊人的口水声冲击我的天灵盖,灵活的舌头舔舐我的上颚,这是宋纪恩惯用的吻技。
宋纪恩急躁地剥下我的裤子,我警告他小声点,别弄出动静。
会吓到人。
宋纪恩大力地顶了进来,我吃痛地咬住他的肩膀,双手钳住大腿,力道大得险些折断我的腰,很快一股热喷到穴内,我吃惊得看着他。
宋纪恩身经百战,尝尝翻来覆去的磨人,不给痛快。
此时他却尴尬躲在我怀里,不肯抬头与我对视。
我摩挲他的脊背,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调戏他:“宋先生,今天状态不佳吗?”
他恶狠狠咬住我的乳头,我被刺激得弓起腰,性器在我的体内渐渐抬头。我抱住他的头,咬耳朵:“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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