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裕找了个理由,离开病房,刚点起一根烟,就被路过的护士毫不客气地制止了,顿时心烦意乱,不断地唉声叹气。让儿子出国的事,他不是没有考虑;可一来,孩子年纪太小,二来,老人家根本就不答应。因为这个,婆媳俩一见t?面就吵得不可开交,每次一回家,他都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不得安宁。可这一次,出了这么大的事,老太太应该不会再过于坚持了吧,这样想着,他加快了速度,向母亲的病房走去。与此同时,他还在考虑,到时候该怎么说。不曾想,就在他快要走到病房门口时,前方的一个身影让他停住了脚步……“萍萍……”女儿看了眼自己就要走,熊大裕主动叫住了她:“你怎么在这儿?”“小芳刚才身体不舒服,我过来问问医生。”熊萍萍也不看他,只是淡淡的答道。“不舒服?”“胸闷,胸口疼,以前从来没出现过……”“医生怎么说……”熊萍萍欲言又止,看着父亲,沉默不语。熊大裕也是心知肚明,叹了口气:“生死有命啊……”“你是不是也巴不得小芳早点死了……”“你什么意思,跟我有什么关系……”
“和当初妈妈一样……”熊大裕初时莫名其妙,待得女儿把话说完,他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他深知怎样的回答,女儿都是不信的。在她看来,就是自己,或者说是自己这一家人害死了他的妈妈……女儿一声冷笑,和自己擦肩而过,径自走了。不自觉地转过身,呆呆的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了很远,可他依然站在原地,脑海里浮现的是她最后的冷笑,仿佛是在警告……她是要报复……想到这一层,熊大裕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才发现,女儿已经不见了踪影,走廊上人来人往,却再没有熟悉的影子。可能是自己的异样,引得路过之人纷纷侧目,这顿时让熊大裕有些紧张,赶紧低下头,快步走到母亲的病房门口,推开门进去了……母亲睡着了,睡得很沉,看得出那个“意外”并没有给她带来太多的痛苦。医生说,只不过是轻微的扭伤和擦伤,回家休息几天就好了。本来根本不需要住院,只是听说孙子雄金金住了院,老人便吵着闹着要住进来,和孙子同一病房。岳兰是坚决不同意,婆媳俩因为这件事又大吵一架。到最后,老人家为了孙子,选择了妥协。可以不在同一病房,但必须住在医院,可以随时去看望孙子。熊大裕转念一想,也行,趁此机会,让母亲在医院里检查一下身体也不错……就这样,熊老太太以“骨折”为名住了院,而且是单人间……本来计划着自己陪着母亲、妻子陪着儿子。奈何话一出口,就遭到妻子声泪俱下的控诉,不关心儿子啊、冷血无情啊,偏心眼啊……再加上母亲也撺掇着自己去照顾儿子,无奈之下,他只能将母亲一个人扔在病房里。他知道,母亲之所以如此,是担心妻子带着儿子不辞而别……母亲睡得很沉,看着她恬静的睡容,熊大裕忽然有一种深深的疲惫感。冷不丁的,他冒出了一个想法,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选择离婚,而是和康如锦继续过下去,如今一家三口,是否就是人人羡慕的幸福?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想骂自己混蛋。可转念一想,自己需要一个儿子,尤其是现在,这么大的公司,没有一个继承人怎么行;可康如锦再也生不了了……思及于此,他原谅了自己,自己并没有错。可是萍萍……再次想起女儿,他只觉得头痛欲裂,脑子马上就要炸开了……无意间一回头,他发现床头柜上搁着半瓶矿泉水,也没多想,拿过来,拧开盖子,便要倒入口中。忽然,他意识到什么,急忙把瓶子拿开,他记得很清楚,刚才离开时,床头柜上还没有所谓的矿泉水瓶…… 2021年10月【9】“你说,熊萍萍真的有可能对他们祖孙俩下手吗?”开会间隙,叶晓霜压低声音问着程宛。程宛点点头,没说话,但答案显而易见,默认了。两年前,她再次走进了公安大学,进行了一场特殊的岗位培训--犯罪心理学。在这之前,她从未接触到这样的学科,学完以后,也曾恍然大悟,原来也可以如此分析案情。随着时间的推移、经验的积累,她渐渐地发现,犯罪心理学不仅可以用在分析罪犯的心理问题上,有时候对于分析受害者的心理问题,也可以起到一定作用。就事论事,在这个事情上,熊萍萍既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根据熊大裕的交代,在康如锦住院期间,自己的母亲李香琴确实是有事没事就会跑过去施压,辱骂康如锦,甚至断绝了治疗费用。因为在她看来,康如锦和自己儿子离了婚,自己就没有义务管她生老病死;甚至还在康如锦的葬礼上,和熊萍萍发生了争执。除此之外,她还逼迫熊萍萍退学嫁人,甚至想到了生米煮成熟饭……尽管因为熊萍萍的机灵、熊大裕的干预,并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但不得不承认,这些事情对于熊萍萍的心理影响,是持续存在的。不管是后面故意将雄金金推下楼,还是给老人下药,都说明,熊萍萍的心理已经开始扭曲,她在自以为是的为母报仇。再加上罗小芳的突然去世、罗嘉豪不为人知的秘密,都使得她对于这个世界彻底绝望。程宛常常在想,对于熊萍萍来说,罗小芳意味着什么。很快,她明白了,罗小芳是寄托、是支柱,一旦罗小芳去世了,熊萍萍似乎就彻底无所谓了。这种情况下,本就性格偏激的熊萍萍还是有可能铤而走险的。事实证明,在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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