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瞳仁是通透的浅琥珀色,嘴唇淡得几乎没什么血色。俊美而苍白的男人,不笑的时候,看上去有点如冰似玉的冷淡,甚至有点病恹恹的,但他的肢体又健壮修长,除了身高,其他地方几乎没什么输于我的。
他的椅子转过来,膝盖和我的碰上,仿佛跟我是一对能促膝而谈的密友兄弟。
“很心急么?”他笑道,“急着认错?”
我快速道:“老板,辞职或者别的,您只要说——”
我鼻翼翕张,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他放在我面前的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小男孩的照片。男孩正牵着不知道哪个好朋友的手,柔软的黑发上晕开太阳光的彩色,侧着脸,笑容也像阳光一般灿烂。他又划动了一下屏幕,下一张,男孩有点吃力地推着一张轮椅,在绿荫道上散步,轮椅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眯着眼笑,没了半颗牙。
“这孩子还真是可爱。定岚以后能长成他这样,我也很愿意了。”
秦珩摇头叹息,像个无奈的慈父。
我喉头紧缩,嗓子火烧火燎似的发干,忍不住攥紧了拳,低声说:“老板,是我的错,和我父亲弟弟无关。……您知道的。”
再多的话,我居然一句也说不出来,我知道话语对于秦珩的影响很微弱,微弱到连这么些字都可能是我说多了。
我一向认为,秦珩是个温柔和善、体恤下属的好老板,爱妻爱子的好男人;后来遇到那些事,我又发现他对妻子有种奇怪的掌控欲,因为他虽然温声软语,却几乎让白渊棠完全跟着他的意愿走,乃至于和别的男人上床后,对撒谎感到不同寻常的莫大恐惧和罪恶感。
如今我才发现,他显露出来的性格是多么的冰山一角。
他明明笑了,但我根本看不明白。
“我知道,我知道,别担心——”他按住了我的手,我才发现我居然在微微颤抖。他的手过度冰冷,像柔软的蛇或者尸体。秦珩像安抚我一般,轻声说:“姜衡,你觉得我的妻子如何?”
“什么……如何……”
“比如气味,长相,身体,胸部,声音,性器?”秦珩笑了,仿佛我是个问了傻问题的幼儿园孩子,“你觉不觉得,他像一朵开得正艳的玫瑰?”
我只能点头。
“很漂亮,很迷人吧?但还不够漂亮,开得还不够盛。”秦珩垂下眼睫,“我见过开到极致的那一朵,那真是找遍全世界也再没有了。开到最后,花瓣会流出烂熟的、糜甜的汁水——它开败后,我曾尝试过回归芸芸众生。”
“大家都欣赏普通的玫瑰,都能欣赏普通的玫瑰,我以为我能一样。”
他眼神失焦地看着我。“可惜不是的。差远了。有什么差远了。”
“我妻子这一朵,还太青涩了。姜衡……去做他的催熟剂,好么?听我的话就可以,只要听话就好了。而且你是一个非常优质的人选,我挑选了很久。你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的呼吸都凝固了。
秦珩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微笑。
“你不会像那些男人一样的。那些……废物。”
我环视四周——这里是我曾经的家,一个老旧小区的某栋楼,了。”
“……哦。”白渊棠迅速按了重新开始。
boss有三阶段,第二个阶段刚结束,白渊棠就火烧屁股似的跳起来:“姜衡!”
“嗯?”
“自己打吧你,”白渊棠把手柄往我身上重重一放,“你是泰迪吗?”
我看了看我隆起的裆部,笑了笑:“看来它有点想你了,渊棠。”
“疯了吧,才过不到四小时——”白渊棠的表情突然变得空白,“离美术展开始只剩半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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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是卡着所有路段的最高限速,一路给白渊棠送了过去。
白渊棠气得倒在副驾驶上不想动。“要不是因为你拉着我打游戏——”
“你根本没告诉我开展时间。”
“你要说是我的错吗?”
我刚想回“嗯”,余光瞟见他怒气冲冲地瞪着我,干脆闭了嘴。
这时候白渊棠的手机乍响,他赶紧掏出来一看屏幕,冲我比了个“嘘”的手势。
“老公?”
白渊棠把身子完全侧了过去,留给我大半背部,清澈的声音变得有些甜腻,声线软软的,好像在撒娇。“不方便开视频,在去展览的路上,马上就到了……嗯,你们玩了什么?”
“这样呀……定岚呢?”
那头传来稚嫩的童音,很大声地叫着爸爸,白渊棠的嘴角快扬到天上去了。
“跟着大爸爸,不要乱跑,”白渊棠不停叮嘱,“不许乱发脾气,不能给别人添麻烦,想买什么就让大爸爸买,但是要适度,明白吗?……”
终于到了,我把车缓缓开进地下停车场。
白渊棠依依不舍地和儿子告别,挂了电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我等了十几秒,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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