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映射出空中细小轻盈的飞尘,映在浮蕤脸上,那张端致如霁月清风的面容便恍如梦中。
修士轻轻出声,音质琅琅如玉落珠盘:“恩公,我名文湛之,弱冠之年,昭华仙尊的六弟子,出身金陵文氏,请教恩公名讳,以便日后涌泉相报。”
浮蕤:“涌泉相报不必了,我名浮蕤,养伤的日子里不要想太多,你家里肯定有办法治好你的脸,我非专业的医者,只能把你治到性命无虞,不过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半路将你抛弃。”
文湛之问:“我与恩公萍水相逢,还砸了恩公一下,为什么恩公愿意如此待我?”
浮蕤:“不用一口一个恩公,叫我名字就好,我救你,就跟救小猫小狗一样,你非要一个理由,那就当我日行一善好了。”
文湛之遇到数不胜数的对他好的人,有人是因为他的容颜,有人是因为他的家世,在他风光无限的前半生里,根本没有被“日行一善”的机会,这也是他第一次收获不求回报的付出。
他并没有什么诸如“被浮蕤侮辱”之类的感受,相反,在他遭受师尊的抛弃和师兄的仇恨之后,浮蕤如一根浮木,让他在绝望之中再次燃起一丝对人性的希望。
除了刚遭遇的事件,他算是被爱包围着长大,作为众星拱月的天之骄子,没听过半句重话,自问平生与人为善,自当收到善报,所以没有对浮蕤抱太多揣测。
他一双明眸满怀孺慕之情地说:“即便您不需要我的报答,我也会将您的恩情铭感五内,不叨扰您了。”
浮蕤:“嗯,对了,你现在需要吃饭了,我让人每天给你送点清粥小菜,这段时间要忌口。”
文湛之:“我吃辟谷丹就好。”
浮蕤:“……不行,你可能不知道……你已经经筋俱碎,如果服用辟谷丹,灵气在破碎的经筋中冲撞,徒增痛苦。”
文湛之瞳孔地震,一瞬间脸白如纸:“我……不能修炼了……真的吗……”他身体为极度的痛苦而细细密密地颤抖,眸中泛起泪光。
浮蕤:“……你冷静一点,历史上经脉俱碎而重新踏上修炼之路的也不是没有,不过我也没有让你恢复的办法,但是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乐观一点。”
文湛之颤声说:“谢谢……我会乐观的……”
浮蕤:“嗯,我先走了,好好吃药。”
文湛之躺在榻上怀疑自己时,一只看上去只有四个月大的圆滚滚小猫咪跳到他胸口,用爪爪碰了碰他的脸,口吐人言:“不要伤心了喵~不就是经脉碎了喵~除了生死就没有什么算大事喵~”
文湛之看见可爱的猫咪,心里的阴霾散开一点,他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摸你吗?”
猫咪:“只能摸头顶和下巴喵~我叫条条喵~这是浮蕤给我起的名字喵~”
文湛之摸摸条条的下巴,条条眯起了眼,他问:“你也是他日行一善来的吗?”
条条:“是呀喵~别听他说把你当成小猫小狗喵~之前有个女的被他救了之后一直纠缠他搞得他对救助对象警惕了喵~其实浮蕤心很软喵~你安心在这里住着喵~”
文湛之:“嗯,谢谢你。”
月色溶溶,浮蕤坐在一树梨花下抚琴。
文湛之循声而来,静立在月洞门旁听琴。
浮蕤一曲毕,抱起琴,欲走。
条条的声音响起:“浮蕤喵~文湛之听了好久喵~你不听听他的看法喵~”
浮蕤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文湛之,他轻声责备:“更深露重,以你身体,不该来这。”
文湛之:“不打紧,现在好多了,谢谢关心。”
条条:“文湛之喵~听了这么久谈一谈喵~”
文湛之:“初时曲调徐缓悠远,让人联想到,少时,梓里,烟笼夏夜水乡,独躺檐上,枕臂遥望,但见星汉迢渺,心有鸿鹄,随即弦转急,让人联想到,年已加冠,京畿,车马喧阗,觅诗三百,玉勒雕鞍,打马而过勾栏,惊觉迷人眼,最后又转沉郁哀凄,正应了今日之景,一树梨花如雪月明中,径曲桥横,庭深几许,挑帘幕而望月,唯风过无声。”
文湛之一席话,深得浮蕤心意,浮蕤深觉,文湛之可以引为知音。
午后,浮蕤独坐小亭,日暖风轻,聊手谈一局。
条条问:“文湛之喵~你会下棋吗喵~”
文湛之:“会下啊~”
条条:“你快去陪浮蕤下棋他正在一个人下呢喵~”
文湛之:“我不好打扰他……”
条条:“你来嘛来嘛喵~哼喵~你不来我就撒泼打滚啦喵~”
文湛之只好跟着条条来到小亭中。
条条:“浮蕤喵~我把他拉来了喵~你快和他下喵~”
浮蕤:“哼,惯得你。”
条条:“我不管我不管喵~你们快下喵~”
于是浮蕤与文湛之对奕。
虽然文湛之比浮蕤年轻一百多岁,但是也能和浮蕤下得有来有回。
浮蕤棋逢对手,大
百合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