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笑,但是笑得很苦。
祁亦不知道祁骁听到自己拼命爱护的妹妹亲口朝他说出“坏人”两个字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受。
但多年前她朝祁骁心脏开出的那一枪,此刻精准打中了自己,她切身感受到了痛和悔意。
“我们骗你干什么,祁骁真的很不错了!”
卢棠和钱婉秋也不再说祁骁的坏话,说到底祁骁只是不愿意包养长期情人在身边而已,他起码不干那些禽兽事。
她们多多少少都经历过一些不愿意的事,虽然扛过去了,但是心底的阴影是忘不了的,只是她们运气好没像其他姐妹一样没落下个终身残疾罢了。
“而且他还是东城出了名的痴情种,自从两年前苏洛死了之后,他身边也再没有过女人,慕少之前送了一个到他床上,他都不要,大晚上的,把人又给打包送回来了,还真是深情得很呐……”
卢棠眼底流过羡慕,她们这圈子里,谁不羡慕苏洛啊!一开始就被黑道大佬独宠着,还差点情人上位成功,要不是命短死得早,她此刻怕早已经是祁太太了。
“你可要抱紧了祁骁这颗大树,除了苏洛,你是祁骁带出来的第二个女人。”
第二……
祁亦心口莫名其妙的烦闷,苏洛,又是苏洛!
如果苏洛是祁骁身边人尽皆知的爱人,那她算什么?一个任性的、对哥哥产生了畸形感情的妹妹?
她难受得想要落荒而逃,但钱婉秋的话却清晰地在她耳边响起,刺得她耳朵鼓膜生疼,细细密密的疼痛一直蔓延到心脏。
“是啊,全东城谁不知道祁骁是个情种,就公开承认过苏洛一个女朋友,不仅出席各种场合身边只带她,还差点就结了婚……苏洛死了,他像发疯了一样,不惜一切代价地铲除了仇家,当初为了个女人闹得满城腥风血雨,我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固定伴侣了呢……”
祁亦真的不想跟死人争风吃醋,但心底是无法忽视的在意。
即使苏洛死了,但祁骁这辈子都被打上了苏洛的标签,任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清除干净……
这对祁亦而言,简直就像噩梦一样。
“这才两年……啧啧,男人呐~”
她们聊着聊着就走到了餐厅,卢棠自顾自地拿起一个盘子,开始挑选早已经洗干净、摆盘整齐的水果。
“呀!这种场合,你怎么也不化化妆就出来?衣服也不是什么高奢品牌……”
刚刚外面阳光太大,钱婉秋没有细看祁亦,现在到了室内才发现她素面朝天,她惊讶地将她转了一圈后,指点道:
“你知不知道,这种时候,他们身边女人的衣着打扮,代表着他们的实力?你这样穿,等于是给了他们嘲笑祁骁的机会,你不怕他生气啊?”
“是这样的吗?”
钱婉秋质疑的声音太尖锐,祁亦被说得有几分无措,她茫然地低下头查看着自己的穿着,很日常的水蓝色连衣裙,下面搭配着绑腿中筒袜,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
她全年的衣服都是国外某家小众高端品牌的私人订制,因为祁骁觉得他们家的设计最适合祁亦,柔和中带着俏皮,很少女。
这件裙子是新送来的,祁亦自然就穿上了,她不需要像其他的名媛一样出席各种场合社交,所以也就没有很夸张很正经的礼服。
即使她也会偶尔自己逛街买衣服,她的衣物都是舒适顺眼为主,下到几十块、上到几十万的衣服她都有,因为她被养在不需要跟人攀比的象牙塔里,所以对高奢品牌不是很执着。
在物欲横流的上流社会,没有身份地位的女人需要这些奢侈品来堆砌自己,好让待价而沽的自己尽量看起来贵一些。
可如果钱婉秋知道祁亦真实身份,那么即使祁亦穿半旧不新的破衣服,她都会觉得这是不是小公主钟爱的私人设计。
这就是祁骁给她的底气,同一个姓的底气,同一个户口本的底气,更是祁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记在她名下的底气。
“你别吓唬她。”这时卢棠也端着果盘走过来,她凑近了端详着祁亦尚且稚气未脱的脸,心里有种年华逝去的无奈,她发出感叹。
“漂亮就是最大的实力,还是年轻啊!脸上连个毛孔都看不到,对了,你不会还在上高中吧?”
祁亦摇头解释道:“今年已经高中毕业了。”
她这一句话说得卢棠和钱婉秋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啧,没想到他好这口……”
很快到了饭点,餐厅门外传来脚步声和谈话声。
卢棠和钱婉秋赶忙站起身去迎接,祁亦看不明白她们的行为,默默地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弹。
又不是自己家里来了客人,特意走上去迎接一群平辈的人,也太奇怪了吧?
但很快祁亦就明白过来了,她们分别依靠在慕辰逸和盛经材的怀里,娇俏地调着情。
祁骁身高体型优越,即使在一群人模狗样的富家少爷里,他也是很扎眼的存在,还没进门,他的目光就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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