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脖颈处传出啃咬的疼痛,她下意识推开了压在身上的重量。
“属狗的你,大半夜的到底在ch0u什么风?再这样我报警了。”
韩骁一瞬间又恢复了那幅冰冷的样子,“你知道吗?她甩掉我这个拖油瓶以后,再嫁的男人也没能给她想要的幸福生活。我巴巴地跑去看她,看到的是鼻青脸肿的她下跪求饶的样子。我15岁,当然能用我的拳头保护她,可是我替她打了那个男人以后,她却要送我进监狱,进不了监狱,她花钱也要把我送进网瘾戒除中心。那个b监狱更像魔窟的地方。”
程文珺紧咬住下唇,一个整晚上她似乎都在触碰这个男人的逆鳞,听到他声音里的暗哑后再也生不起气来。
内心仿佛有千军万马经过,只剩下一地凌乱不堪的旧伤。
她和韩骁,她们都一样。
“韩骁对不起,我不会那样的,我不是真的要报警。你相信我,冷静下来好不好?”
韩骁凑近过来,目光沉沉。“程文珺,我能相信你吗?”问程文珺,也还在问他自己。
程文珺也看着他的眼睛,他们在互相对视中都渴望一眼能看到对方的内心。
卧室门“砰”的一声砸上,程文珺才沉沉地呼出了一口气,她再也睡不着,紧张的神经一ch0u一ch0u地提醒她应该做点什么。
找到那条项链,把它交给李顿一切就能结束了吧?
她游走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找来那条项链,金属的冷光在月se下格外刺眼。
怎么样的构造能让一个项坠成为负荷了大量隐秘的载t呢?指腹沿着金属吉他的外沿来回划,在接近那条长长的琴身,她感受到了一条细微的裂痕。
十分jg细的工业切割痕迹,她迟疑了一瞬,指尖用力拔下来,果然剩下的一部分是个极细的存储卡。
程文珺迫不及待地cha进电脑,她希望这张存储卡能找到一些证明,证明萧何的出轨不是必然,又或者他可以对她说声“对不起”。
可真相总是在浮出水面之前都充满了神秘和曲折,那张储存卡里的东西很少,没有萧何却跟程文珺有关。
一段视频,是她家店铺老旧柜台,那是程父年轻的时候,为了方便照顾患有腰伤的妻子,特意请人按照程母身高手工打造的柜子。
他还特意请了一位勤杂工,就为了妻子能老老实实地坐在柜台后面养伤。
她的父母十分恩ai,她的童年充满ai意。回忆从模糊的一片,渐渐被视频清晰的还原,ch0u开记忆的盒子。泪水划落,热乎乎的cha0sh包裹着她。
再有便是一份捐款名单,程文珺三两下擦g了脸上的泪,‘绿芽助学基金,创始人·巫承明,受邀常任理事·程竑’
程文珺的父亲程竑,曾经是一所顶尖学府的教授,带领的学生大多是医药界翘楚,业界为数不多拥有话语权的人。
大概父亲是个校长的缘故,他也跟老太爷一样热衷资助贫困地区的学生,但是有一样十分个x的原则,他从不为任何集团或者某个行业站台,即使以他的影响力引得那些商人不惜豪掷千金的追捧,他父亲也从来不参与权、钱有关的任何利益组织。
她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他深知公益组织十有都暗存非法效益,所以他父亲怎么可能跟一个助学基金扯上关系。
程文珺立马打开搜索引擎,当输入绿芽助学基金的时候,蹦出的几个信息让她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排在最显眼的位置是一片程竑车祸的报道:常任理事在去往警局接受调查时意外发生车祸,现场图片惨不忍睹。绿芽助学基金创始人巫承明表达哀思,并承诺会接受社会大众监督,不竭余力让绿芽助学基金能帮助到更多贫困地区的学生,圆他们大学梦。
程父发生车祸那年,早早为程文珺做好了长远的职业规划,他希望程文珺可以像萧何说的那样,辞职回家接替母亲经营鱼羹店,不要再对查案那么执着。
程文珺虽然不解,但是也听话的辞职了。可她总觉得他的父亲隐瞒了什么秘密,这个她母亲也不知道的秘密,让他的父亲常常对月兴叹,夜不能寐。
直到一天清晨,她听到yan台上传来父母私语中透露出的信息,父亲卷进了一场金钱风波,为了洗脱嫌疑程父决定去警局提供证据。
可意外来的就是那么巧合,那么突然,她的父亲车祸身亡,那个绿芽助学基金从此也销声匿迹。
一同消失不见的,还有鱼羹店里的那个货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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