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和已逝的老太爷c心过,也有自己的想法,行事向来果断,此刻却没有一口回绝。
也不知是不及反应,还是其他的什么。
李嬷嬷只当不察,仍旧言笑着道:“老爷最近日夜c劳,消瘦了不少。”
“府里不仅仅是老太太关切忧虑,吕小姐也很是挂心。碰巧最近吕小姐瞧了几本医书,得知清露可愈百疾,解消渴,喝了对身t大有裨益。是以碰上今日白露节气,天不亮就去了后山收集,整整一个半时辰,才堪堪得了这三瓶。”
春桃垂首,上前一步,将手捧着的玉瓶尽数奉与沈望眼下。
“……老太太特意嘱咐了,望老爷可万万莫要辜负了吕小姐一片心意才好。”
李嬷嬷最后一句放得很轻,言语中似是颇有深意。
脸上的神情与沈老太太如出一辙的祥和慈ai。
不等沈望反应,李嬷嬷将来意明白告知后,就恭敬地行了礼回沈老太太处禀报了。
只将吕夷光与其贴身服侍的两个丫鬟留在了沈望的宣德院中。
这种事情,总是要慢慢做决定的。
直到李嬷嬷走出去很远一段路,沈望才恍然回过神来。
他哑然失笑,只觉此事颇有些荒唐。
母亲还是太过心急,亲手养大的姑娘不想放出府中,竟做出今日这般举动来。罢了罢了,沈望轻轻摇头叹息,就当闹了个玩笑而已,如此想完便抬脚向院内走去。
四下寂静无声,只有几盏晕亮的烛火在摇曳。
自升迁入京城这段时间以来,沈望多忙于朝堂政务与吏部诸事,每日早起晚归。宣德院中服侍的下人皆已习惯,每每沈望回府,都会井然有序地办好自己的差事。该摆膳的摆膳,该服侍洗手更衣的此刻也该迎了出来,可是现下,却是半点动静也无。
沈望推门入屋,里面烛光微亮,月光倾洒,一片祥和。
桌上有摆好的膳食,余热未散,却不见服侍的下人。只窗边有一窈窕少nv,昏暗中不见容颜,却在听见推门声的刹那,眉目璀璨,顾盼生辉,与皎洁的月光一道回头,望向沈望。
“老爷!”
少nv的声音清脆又柔软,说话都像是在撒娇。
瞧见果真是沈望的身影,吕夷光目露惊喜,连忙提着裙摆向他走去。一双眼眸又黑又亮,直gg地盯着沈望,眸中水光湛湛,清澈见底,全然是个小孩子开心的模样。脚步如往常一般轻快,很快就走到了沈望的面前,吕夷光仰面看着他,有些娇嗔道:“原来老爷每日竟回来的这般晚,难怪老太太不放心,要叫人来照顾您。”
神情语气,灵动自然,与沈望印象中的模样并无分别。
只是李嬷嬷方才的话尤在耳畔,现下屋内又无人服侍在旁,只有二人。吕夷光年纪尚小,或是不知李嬷嬷深意,但是沈望心中却已有些异样,此时再看少nv,难免不似往日那般坦然。
“嬷嬷让我等您一块儿用膳,说您c劳了一整日,等回府了肯定是要人在身边好好伺候的!”
少nv眉眼弯弯,容貌绮丽,今夜脸上又抹了胭脂,便愈发显得潋滟动人起来。
只是她自己仿若不觉,这会儿见了沈望便就如同平日见了沈老太太般,口中的话仍旧喋喋不止:“早知要等这样久,下午李嬷嬷端来的那份糕点我就都吃完啦!本来想着老爷这儿会有不少好吃的,今晚定要留些胃口好生尝尝,却没想到……哎,老爷?”
“……老爷,是我的话太多了吗?”
少nv唇形饱满,似花瓣娇yan,这会儿仰面朝着沈望时候,唇上的口脂莹润剔透,仿若浸了汁的红石榴一般,不断散发着诱人的芳香。
吕夷光说完话,不见沈望回应,有些不解地去瞧他的神情。
四目相对,沈望静静地看着她,面容清肃,只是在一片昏暗的烛影下,目光显得有些晦暗不明,脸se也远不如往日对她那般蔼然可亲。
不知怎得,吕夷光有一瞬间的畏缩。
嘴巴张张合合,却不再发出声音。
……
“用膳吧,不是说等了很久?”
良久,头顶传来了一道低沉又温和的声音,似乎包含着一种淡淡的无奈。
沈望品x端肃,廉洁自律,不喜奢靡。
加之这段时间事务繁忙,沈老太太与江氏都不曾在身旁,只有他一人用膳,是以每日便只吩咐了几道清寡时蔬和文火牛r0u,深秋寒凉,再煨上半盏青梅酒,已是足矣。
若是往日,自是无可无不可。
但是今日饭桌上多出了一副碗筷,还是个颇有些娇气和讲究的主儿。
吕夷光虽不是沈府正儿八经的主子,却也是被沈老太太如珠似玉jg细着养大的。沈老太太是诗书簪缨之家出身的嫡小姐,年轻时就极ai繁华,好鲜衣美婢,喜华灯夜宴,后来嫁入门当户对的沈家,数十年过去,即使现在年纪已大,却也从不曾收敛消散过半分。
是以连带着自幼在沈老太太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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