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一头雾水。琅不知怎么回答,格雷后退两步,靠着墙根瘫坐下来,脸上带着挖苦的笑:“我是她最讨厌的。”
“不是的。”
“不是的?反正不可能是亲人,不可能有亲人这样相处的。”
“格雷,你为什么在这里。告诉我好么?”
“你先告诉我。”
琅叹了口气,她并不打算多说什么。但云树可没读懂琅的意思,她简要的和格雷说了劳拉的事情,想着有个熟人能搭把手找到孩子一定更好。格雷听完云树的话,望了眼总是沉默的琅,打开了电脑:“我可以帮助你们找到孩子的位置。”说着,她飞速的敲了敲键盘:“喏,在这里。她去了那孩子的灵堂啊”
电脑上出现无数分割的实时图像,作为警察的琅可太熟悉这些景物,她压低声音,让自己听起来没有任何的担忧之情:“你骇入蜂巢的监控了。你不怕被捕吗?”
“抓到我打不了杀了我,我不在乎。”说着,格雷合起电脑:“好了,你能走了吧。”
“不行,你要和我们一起。”
“你有病吧!”
“我已经告诉你我为什么来了,你要告诉我你怎么在这里了。”
格雷站了起来,她拍拍身上的尘土,轻轻叹息:“那你会告诉我你过去都发生了什么了吗?不会,你也没有和我说过任何实话。”
“可以,那你必须要和我一起走。”
格雷狠狠的瞪了琅一眼,她拗不过琅,只得不情不愿的和她们一起朝劳拉的所在地走去。
格雷很熟悉这里的街道。她先是来到一家花店前买了一束白色的鲜花。花店破旧,并没有人在营业,用来祭奠死者的花朵就摆在门口,供有需要的人随意拿取。花朵并非什么名贵的品种,看起来只是路旁的野花,但依旧美丽无比。格雷将一迭现金塞入一旁的纸箱里,里面已经有不少零钱,没有人会从这里偷钱,大家都知道这些花朵是为谁准备。若非亲眼所见,谁相信在这么一个充斥着暴徒的地区竟然有这么井然有序的事情发生。
街口,已经摆着不少鲜花或礼物,有看起来很旧却干净无比的毛绒玩具,有还没有拆封的精装书,还有许多水果和点心,这些美好的事物让这条肮脏的街道熠熠生辉。仍然有一些人陆陆续续的前来送上祭品。魂灵真的存在吗?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哪怕是再铁石心肠的人此刻也没发对这些人的行为嗤之以鼻。道路的尽头,有一件破败的居民楼。居民楼的楼梯口已经点满了红烛,一个女孩子的照片被放在一圈纯白的花朵之中。那张照片似乎是不久之前才照的,她站在学校前,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而她身后的大屏幕上的:“欢迎入学。”是那么的刺眼。她来自四环,来自这么一个充满罪恶与病毒的地区,仍然茁壮的生长,而那象征着知识殿堂的学校,竟然成了她的墓地。格雷望着照片,将鲜花放在她的照片前,不禁望向琅,她忍不住问琅:“你怎么想?”
“我什么也没想。”
琅不想对任何事情发表评论,很早以前她便放弃思考。思考的问题没有答案,只会带来无意义的情感波动,她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才学会麻木。
走过幽暗狭窄的楼道,一间敞开门的屋子在等待着亡灵归来。灵堂占据了并不宽敞的客厅,一个披麻戴孝的女人正跪在火盆前烧纸,她表情木讷,脸上还有泪痕。她抬起头看向三人,什么也没有说,接着凝视跃动火焰。
“你好,我想找一个女孩,她叫劳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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