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商和曲的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抱着她上了马。熬过了这一场性事,又休息了这一会儿,商和曲情绪和力气都恢复了很多,她呼了一口气,乖乖地坐在严少齐的身后。“驾!”他背好箭包,骑马朝着另外的方向驶去。严少齐身姿挺拔,马蹄踏在地上的的枝叶草地上,发出踏踏的声音。严少齐从背上的抓出一支箭,问她:“想要什么,本王给你射一只。”马匹跑得飞快,她紧张地扒在他背上,说:“什么都可以,王爷喜欢就好。”严少齐有时候很讨厌她这一点,除了知道她想要攒钱给自己赎身离开王府,从来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喜欢的追求的东西,对金银首饰的赏赐她也只求一个值钱,并非真正的喜爱。问她想要什么,她永远都是都可以,王爷您乐意就好,我无所谓。真是扫兴。看到一只不知是什么动物蹿了过去,他把弓用力一拉,将箭射了出去。没中。他烦得一啧嘴。商和曲怕他生气,赶紧说道:“王爷,下一支一定能中!”“唰——”箭出。又没中。商和曲把嘴闭上了。下午的太阳光洒了下来,金色的光芒尽数倾倒在马匹上的两人身上。商和曲坐在他身后的马鞍上,怕影响他发挥,只能轻轻环绕着腰际,感受到他的动作稳健而有力。今日严少齐的手不若前几日狩猎那样稳,第三支要是再没中,可就涉及到他在商和曲前的面子问题了。于是他手持弓箭,目光如炬,他凝视到不远处的猎物:是一只兔子。那野兔矫健得很,见了他的马匹惊慌着逃得飞快。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准备射箭。商和曲也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她将脸贴在他的后背,若是严少齐在自己面前丢了面子,到时候生气的是他,但遭罪的还不是自己!她心里偷偷祈祷,这一支一定要中啊!突然,严少齐松开了弓弦,箭矢如流星般划破长空,直奔目标而去。只听得一声轻微的“嗖”响,箭矢准确地射中了兔子。兔子发出一声哀鸣,倒在地上。中了。商和曲心中微微吐了一口气。严少齐将马骑到兔子倒下的地方,他下马,顺道把商和曲一齐抱了下来,然后上前抓起兔耳朵,把兔子揪了起来,递给她:“喏,回去扒了皮儿给你做烤兔。”兔子的眼睛半睁着,射中的伤口血淋淋的,她胆子小,有些不敢接。见她这个怂样,严少齐觉得有些好笑,但也不为难她,没有命令她必须拿着。他笑了一声:“一只兔子而已,怕什么?等会儿本王给你射头鹿去。”
此刻,太阳光照得最亮,严少齐穿着蓝黑色的猎袍,抓着射中的兔耳笑着跟她说了这话,商和曲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样宁静和谐的时间停留了几秒。远处似乎有鸟声鸣唱。在这片刻的宁静中,一股阴冷的气息悄然弥漫,突然,一支暗箭划破空气,穿破了这刻短暂的宁静,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向他们这处射去。这箭显然是奔着严少齐来的。箭矢上泛着一点幽暗的光芒。严少齐感到有一股柔软而有力的手推开了自己。“唰!”“啊——”射中了商和曲的左肩。是她挡在了他面前。严少齐感觉眼前这一幕像是在做梦,他惊得瞪大了双眼:“曲儿!”眼见着出箭的人身着黑衣,蒙着脸让人无法看到,那人见没射中目标,逃窜而去。严少齐正欲追上去抓住那人,但商和曲中了箭,痛得倒在他身上,他顾不上追人,只能先扶着她上马。鲜红的血从肩上流出,现在没有止血的药物带在身上,他也不敢贸然将箭拔出。惨的是,这片区域没有侍卫把守,现在也就只有他们两人。“好痛!”商和曲疼得眉头紧皱,伤口的疼痛使她额头冒着冷汗。严少齐急了,心想着不该带她来这片地儿,但还是控制着自己镇静下来安慰商和曲:“乖曲儿,且忍一忍,我带你回去疗伤。”他骑着马,让她坐在自己身前,中箭处疼得剧烈,商和曲瘫软着倒在他胸前,严少齐只能一手扶着她一边骑马。远,太远了,严少齐只觉得回帐子的路如此之远,他脑子紧绷着一根弦,只想快快骑回去,却又害怕马匹跑的太过颠簸,颠得她伤口愈加疼痛。商和曲面色发白,嘴唇也白得有些不正常,箭口还冒着血,她多希望自己此刻可以疼的晕死过去。“来人!快传随行的太医来!快!”终于骑回住处,严少齐焦急忙慌地大喊道。他骑这段路程精神极度紧绷,下马的时候近乎是摔着下来的,尽着力不碰到她的伤口,将她打横抱起回自己的帐子里。她被放在床上的时候,还抓着他的手。“我……我好疼。”心中五味陈杂。他很想问一问她为什么会替自己挡那支暗箭,但他也明白此刻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只能握着她的手安慰道:“乖,太医马上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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