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少楚正欲离开,却被严少齐拽住。“你再说一次。”严少齐知他必不会好心来给自己送解药,但听到他口中说自己有,自不肯放过机会,逮着严少楚问。“南夏草,是吗?”严少楚道。“你真的有?”他心里有些激动,却没有放在脸上。“是啊——可不巧了,本宫可是几年前从民间一位会医术的村夫那所得,早就已经制成丹药了。”几年前?民间?村夫?严少齐若是信他一个字,就该打自己的脸了。刺客一事已经好几日,以严少楚和他那时时想要盯着自己的母后的性子不可能今日才知这么大的事,他前脚从自尽的刺客那里回来,那严少楚就大半夜迷了宫婢来他这里告诉他有解药,看来那刺客跟严少楚绝脱不了关系。可越是这样,严少楚那儿越可能有真正的解药……毒药旁边往往生长着解药。可他想要什么?像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严少楚接着开口说:“可是——那丹只有一颗,珍贵得很呐皇弟。”他知严少楚是来谈条件的,不想跟他拐弯抹角。“你到底想要什么。”“哈,青王殿下与本太子,本就是手足,若是你中了毒,再珍贵的药,也该是给皇弟的,可现下中毒的只是一个奴婢——这,可是为难皇兄了。”“……你直说,我要拿什么来换,这里没有别人。”严少楚一下收住了不正经的语气,表情收住了调侃,道:“本宫虽是太子,但人尽皆知,父皇自幼便重视你得很呐——我知他定给了你许多东西吧。”“你到底想要什么,拿去便是,何必那么多废话。”“本宫想要你——自请废王。”时间停留了几秒。严少齐气笑了:“皇兄这是在跟本王开玩笑吗?”“本宫并未与你开玩笑。”“就算本王愿意,如何过得了父皇那一关?”“也是。”严少楚啧了一下嘴,“手足一场本宫也不想为难青王殿下——那就,兵权和封地,交出一样,皇兄可没有为难你了吧?”严少齐真的想掐死他。“皇兄为什么会认为,本王会为了报一个奴婢的恩,就放弃什么兵权封地?你这一步怕是走得大胆了些吧。”没了这些,有没有王的名号还重要吗?“不赌一下怎么知道呢?青王殿下,本宫相信你,在曲儿姑娘毒发身亡之前,你慢慢考虑。”说罢,严少楚便走了。商和曲坐在床上听到了完整的对话,一个字也不说。王爷他会答应太子吗?若是不答应……自己会死吗?她怕死更怕痛,不敢往下想。正想着这刻,她胸口发出一阵剧痛,呻吟一声:“呃——”,嘴中竟流出了鲜血。“你怎么了!来人!把李太医找过来!”没事的,没事的,至少现在有了解药的下落。严少齐安慰着自己。尽管太子开出的条件极高,但现还有考虑的机会,若是这几日自己的人还未找到解药,他再答应也不迟。可时间偏偏不待人。李太医为她诊脉查毒之后,惊慌道:“殿下,这毒微臣控制着,怎会突然加剧蔓延,直冲心口啊!今日可有别人碰过她?若是再不解毒,只怕撑不过明日啊!”
严!少!楚!他心里愤然出现了这叁个大字。想起了商和曲被抓出红色指印的手。商和曲听了这话,红着眼睛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了,不敢为自己的性命求情。就算这几日她看出严少齐对自己还是花了些心思的,一来他们在一起几年,他对自己的欲望强烈,二来是因为自己救了他,可是让她开口求严少齐为了自己一条床奴的性命放弃那么重要的筹码?她真的不敢。身前的被子被两滴眼泪沾湿。他知她一定纠结,不敢求自己救她。低声道了个歉:“是我的错,不该带你来围场,更不该把你卷进这些事中来。”商和曲听了赶紧说:“王爷不必说这样的话,我……”“我会救你的。”他接到。“什么?”她眼神懵了,眨了两下看着他,消化着这句话。“别担心,这点小筹码,本王还是给得起的。”说罢便有人来报:“王爷,太子殿下差人送了东西来。”来的还挺及时。“让那人进来吧。”“是。”严少楚的一个宫人呈送来了一个小小的药瓶。“参见青王殿下,这是太子殿下命奴才送来的。”那宫人怕是一直守在帐外没走吧。严少齐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颗小小的药丸。“你主子还真是——”话没有说完,他冷笑了一声,把药丸递给李太医检查。“青王殿下,这解药是没问题的,至于咱家殿下要的东西,还望您记得。”“呵,本王知道了,你回去复命吧。”不论怎样,商和曲不会死了。严少楚的宫人走后,便只剩下叁人,室内安静了下来。“事不宜迟,李太医请开始吧。”“微臣遵命。”那李太医手持银针,眉头紧锁,专注地为躺在床榻上的商和曲诊治。这个过程她并没有昏迷,而是清醒着躺在床上,不得不感受着把毒逼出来的这个过程。她面色苍白,仿佛一片凋零的雪花,唇瓣微微颤抖,似乎在与体内的毒素做着最后的抗争。没关系,最后的痛苦了,就快熬过去了。她安慰着自己。李太医细心地观察着她的脉象,手中的银针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他深吸一口气,手中的银针准确地刺入商和曲的穴位,手法娴熟而精准。随着银针的深入,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有一股暖流在体内游走,带走了那些侵蚀她生命的毒素。严少齐站在一旁,握着拳头紧张得很。施完针,才将严少楚送来的药丹给商和曲吞下。药丸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清凉的液体在她的体内散开,与毒素进行激烈的交锋。当她的面色开始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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