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收到offer了,回来把证件准备齐全,九月份就走。”“这么快呀,唉。”陆母叹了口气,随即拔高音量冲着楼上喊道,“陆漭际,出来给你哥搭把手!”陆枞然从车上一一卸下行李,笑着问,“妈,漭际在干嘛呢,怎么叫了半天都没反应?”“玩疯了,自从考完试就没日没夜地玩游戏,没踏出房门半步。”“他考得怎么样啊?”“吹牛皮,说自己发挥超常。”陆母哼了一声,嘀嘀咕咕道,“明天出分,牛皮要是破了就收拾一顿。”“我说我发挥正常、感觉良好,你跟天塌了一样,连饭都吃不下;我说发挥超常吧,你又不信。”陆漭际从楼道里走出来,“妈,你怎么就不惦记着我好?”陆枞然正弯着腰挪箱子,闻声回过头,有些讶异:“漭际都长这么高了?”“嘿嘿,比比看现在谁高?”陆枞然站直了身,盯着对方的额头说,“别仰头!你下巴往回收收。”“妈,你瞧瞧,我是不是比陆枞然高?”陆母打量着说:“还差点,刚到眉毛那儿。”“哈哈,矮子,乖乖喊哥。”“你别得意,我还能长,肯定赶超你。”话音刚落,他手里就多了个箱子,“陆枞然,有你这么当哥的吗?最大的箱子让我搬?”“怎么,光长个子,不长力气?吃白饭的?”“你两别贫了,赶紧往楼上搬。”楼梯口摆放得满满当当,陆母忍不住出口催促。陆枞然率先提着箱子往台阶上走,步履飞快,陆漭际唉声叹气地紧随其后,嘴里虽然嘟囔着重啊沉啊,脚上却不甘示弱,三步并两步,暗暗地较着劲。“哎呦,我鼻子都撞歪了,你干嘛停下来?”前面的身影突然停下,陆漭际来不及刹车,迎头撞上坚硬的后背,他不满地捂着鼻子抱怨,一抬头,视野里出现了白色的裙摆,是云栀。她背着双手站在逆光的楼道里,轻轻地出声打招呼,“然然哥。”陆枞然笑着同她寒暄,“云栀,你头发长了不少,我差点没认出来。”云栀抬手缕了缕耳侧的头发,不好意思地抿着嘴笑。她刚洗完头还没来得及吹干,听见外面的动静便走出来,她的长发蓄了将近两年,此刻正半干半湿地披散在肩上。“哼,光长头发,不长个子。”陆漭际大步上前阻挡在两人之间,一面挖苦云栀一面催促他哥,“快走,我手要断了。”“然然哥,我也帮你搬。”“太沉了,云栀,你搬不——”陆枞然笑着摇头,话还未说全,便被身边的人推搡着往楼梯上走。陆漭际打断道,“向云栀,你还是赶紧回家把头发吹吹吧,女鬼一样。”云栀有些不自在地抚着发尾,低着头迅速走了。陆枞然不太认可地回头睨了一眼,责怪道:“嘴真欠。”陆漭际回想起方才云栀对着他哥那副忸怩作态的模样,忍不住小声咕哝,“做作。”陆枞然没听清,“你说什么?”“我说你假正经。”陆漭际没好气地放下箱子,往屋内走。“别跑啊,还没搬完呢。”“死沉,搬不动。”陆枞然独自返回到楼下,搬起箱子,往前走两步,又退回来,“妈,趁手的工具你找好了吗?”“嗯?什么工具?”“明天不是出分吗?我帮你一块收拾他。”可惜啊,到底是叫陆漭际躲过一劫,这家伙刚好卡在分数线上,隔壁的云栀考得不错,比他多二十来分。陆漭际反倒挥舞着成绩单嘚瑟起来,“你亏大了,比我多二十来分,还不是和我上一样的学校。”云栀挡开他挥舞的手,“暑假你打算怎么过?有计划吗?”“没有。”陆漭际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云栀,外边那么热,太阳又烈,待在空调房里不好吗?”云栀歪着头没说话,似乎在想事情,过了一会才问,“听说你哥要出国了?”“嗯。”“什么时候走呢?”“待不了几天。”“这么快……”屋外传来说话的声音,正是话题中心的人物,“陆漭际,西瓜切好了,要我给你拿进去吗?”“别,我自己来拿。”陆漭际放下成绩单,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云栀,“云栀我给你拿西瓜,很快回来,你等着。”云栀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想想还是跟着走了出去。客厅里,陆枞然正坐在茶几前翻阅杂志,听见脚步声回过头,“云栀也在?西瓜刚好你们一人一半,漭际你多拿个勺子。”“唉,你怎么出来了?都说了我给你拿,走走走,快进去。”陆枞然出口阻拦,“去哪儿?就在外边吃,还想往卧室里招飞虫?”陆漭际想反驳,无奈云栀已经坐定在一侧的沙发上,他只好举着西瓜走过去。云栀接过西瓜,舀了一口放进嘴里,甜丝丝的,“然然哥,你不吃吗?”“他吃不了。”陆漭际幸灾乐祸地说,“打赌赌输了。”云栀好奇,“赌什么?”
“赌他没学上,谁知道他撞大运了呢?”陆枞然说着,将手里的图册翻过一页。桌上厚厚一沓杂志周刊,云栀偷偷瞟了一眼,是《国家地理》。“然然哥,听说你马上要走了?”“嗯。”陆枞然抬起头来,“对了,云栀,忘了问你,你——”“哎呀!”陆漭际突然一惊一乍。“怎么了?”“哥,这西瓜你没给我冰镇。”陆枞然扶了下眼镜,伸出手说,“这样啊,那难为你了,别吃了,给我吧。”陆漭际急忙用胳膊护住,“别、别、”“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被你这么一搅和都给弄忘了。”“嘿嘿,西瓜,我们在聊西瓜。”“不是西瓜,是……嘶,是什么来着……”陆漭际嘴巴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说:“打赌,说咱两打赌呢。”“你别打岔。”陆枞然将杂志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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