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东西站起身的时候,姚宁觉得一阵晕头转向。
她敲了敲额角,甩了甩脑袋,提着包出门。
带着寒意的夜风迎面卷来,姚宁瑟缩了一下,紧了紧身上的校服,缩着脖子走出八纺小区。
身上没钱,只能步行,好在医院并不算很远,走了不到20分钟就到了。
找到妈妈给的病房号,姚宁走进去,这才发现爸爸和nn都在。
病床的横桌上放着好几个餐盒,房间里还飘着食物的香气,姚宁默默看了眼,都空了,没有她的分。
把带来的东西交给妈妈,姚宁习惯x开始帮忙收拾餐盒。
爸爸跟nn正在和隔壁床小孩的家长聊天。
他指了指姚宁的方向,给对方介绍:“喏,这就是我大nv儿。”然后转头又对姚宁说,“叫阿姨。”
姚宁乖乖叫了声“阿姨”,手里收拾桌子的动作没停。
“啊呀,看看,做姐姐的,多能g,一来就收拾卫生。”那阿姨笑得眼角鱼尾纹都出来了,逗床上的姚煦,“煦煦,你幸福哦,有姐姐照顾你。b我们家辉辉从小一个人孤孤单单好多了。”
说完伸手0了0病床上儿子的头,眼角眉梢都是宠ai。
姚宁手上动作一顿。
一点都不好,独生子nv能够独享父母的ai,才好。
她低着头,将油腻的餐盒摞起来装进塑料袋里,走出去丢到走廊尽头的垃圾桶。
回到病房的时候,妈妈也已经加入了和隔壁阿姨的聊天。
“他姐姐那时候才7岁,块头b那个男孩还要小,穿着个小裙子冲过去,拦在那孩子面前,吼对面的孩子,说不许他们欺负他。”妈妈笑得捂住嘴,看了眼进来的姚宁,“后来我就问她,为什么要保护那个男孩,她说:因为我是姐姐。”
“哎呀,太感人了,真是个好姐姐!”那阿姨也笑着捂住嘴。
大家都在笑,就连姚煦也在笑,姚宁也只好跟着笑,虽然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笑。
妈妈特别喜欢这个故事,这么多年来讲了没有一千遍也有八百遍。
据说当时她在医院待产,七岁的姚宁也跟着去了。自从知道自己要做姐姐,她就变得特别勇敢,到哪儿都嚷嚷着要保护弟弟,还博ai到见不得其他孩子被欺负。
可是姚宁早就忘了,甚至觉得可能是妈妈编造的,因为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像故事里那样喜欢做一个姐姐。
还有,她有自己的名字,她叫姚宁,不叫“姐姐”。
“妈妈,能不能给我三块钱,我想去买一罐八宝粥。”她走到妈妈身边,面露抱歉之se地打断大人们说话。
妈妈这才像是想起来她没吃晚饭,“哎呀”了一声,从口袋里0出钱包,ch0u了一张十块的给她:“去吧。”
姚宁捏着钱,边走边在心里盘算,待会买个两块钱的面包就好,回来就着热水吃,就是一顿饭了。
剩下的八块也这么用,可以解决四餐。
走到护士站的时候,她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52床在那边是吧,谢谢。”
是江朔!
姚宁猛地抬头,看见江朔手里正拎着什么东西在跟路过的护士说话。
她y郁的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
可她还没来得及叫“舅舅”,就被强烈的眩晕感袭击,眼冒金星地在周围人的一阵惊呼声中,昏倒在地。
姚宁在病床上醒过来,右手挂着点滴,左手边坐着江朔。
江朔正在发微信,手指在手机上快速点击打字,屏幕上偶尔闪过几个图片表情包。
从姚宁的角度,自然看不见他聊了些什么,不过她注意到了江朔嘴角的笑,心里有些发酸。
“舅舅……”她假装刚刚醒过来,左手从被子里伸出,r0u了r0u眼睛。
江朔抬起头来,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醒了?”见姚宁肩头的被子下滑,起身替她重新盖好。
扑鼻的橙花香让姚宁感到一阵心安。
“我怎么了?”她问。
说起这个,江朔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还好意思问?这么大的人,不知道要吃饭么?疲劳过度加低血糖。”
他说着从床尾放着的塑料袋里拿出一盒蛋h派,边拆边说:“小煦也低血糖,你也低血糖,要不是这病不遗传,我真想也去做个检查了。”
他将拆好的蛋h派递给姚宁,又开了一盒纯牛n,cha好x1管,送到小姑娘嘴边:“来,先垫垫肚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爸妈nve待你呢,什么年代了,还能饿晕。”
原来是低血糖啊,倒也没有很意外,姚宁想。
生活费中的一大半拿去买了演出服,她这个月过得本来就很艰苦,伙食上克扣自己良多。
上午听见男生们关于“赵屹nv朋友”的话题后,处于极度自责中的她找借口没去食堂吃午饭,下午又是打扫卫生又是整理器材的,还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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