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
原予手机的来电提示音是老式座机的铃声,音调清透又刺耳,直接扎着趴在床边宿醉的耳朵,艰难支起胳膊0到在床头柜上疯狂扭动身t的手机,又被充电线缠住手腕。
昨晚醉成那个德行她居然还记得要给手机充电,真是把手机的重要x刻在脑子里。
“喂?”带着重重的鼻音。
“看到我昨天我发的通知了吗,赶紧过来领文件,就差几个人就发完了。”
算算时间她已经有十六个小时没有看过手机,未读消息堵满屏幕,电话是乐团副团长打来的,她就单独找着她的消息。
已经沉寂许久的乐团群显示个小红点,苏云呼叫所有人,通知连发三遍,
“军乐团已于7月19日正式解散,军队不安排各位的工作问题,请在21日中午12点前将各自的人事文件取走,过期不候。”
“解散,不安排,过期不候。”
原予内心很平静,心脏也没有用力砸几下表示不满,只是宿醉让她的脸se看着很差,找个口罩挡住半张脸,乱蓬蓬的头发也扎成马尾放在背后,睡衣吊带被套在短袖里面,昨晚跪在酒店卫生间的地上乱爬,腿上磨出不少红印子,换了条长k带着钥匙出门。
外面下雨了,小雨,她回去取伞。
乐团办公室在综合楼三楼,原予到那时门口已经没有人了,屋子里只剩下团长苏云,旁边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她进门口下意识看一眼。
言雨楼拿开挡着自己脸的报纸,和她平静对视。
“你好,领原予的文件。”
苏云没认出她这个样子,愣了一下才将档案袋递过来,她手边只剩下最后一份,是她自己的。
“那团长我先回去了?”
“还叫团长呢,我们待遇都一样。”
她晃了下自己的那份文件,表情已经平和到看不出情绪,原予在表格里签上名字,苏云盖章。
“主任,所有的文件都已经领走了,这是确认表。”
言雨楼站起来走向桌子,原予抱着档案袋回身,擦肩而过。
“原予,这儿!”
走廊拐角里伸出来几颗头,是方惟昭她们,大家脸上都是同样的表情。
“你们也今天才来啊,我以为昨天就领走了呢。”原予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们这些人了。
“你在说什么,今天早上才发的通知啊。”
“哦,对,昨天发的我就看到了。”
她用档案袋敲敲自己的头,靠在冰凉的墙上。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大家所有人都失业了?”
“你看看新闻吧,不是写的听明白的吗?”
“什么新闻,咋啦?”
“你们真的一点新闻都不看啊,军队里的领导都弄下去几个了,老大换了知不知道!”
“老大换了军队换了,和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个什么言主任,亏我前还夸过他帅,结果我今天问他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变动,他连头都没抬起来,就哼了一声。”
几个同事七嘴八舌的控诉,也只敢相互这么发牢sao。
“这玩意里面是什么啊,能拆开吗?”有人看着手里的档案袋。
“应该能吧,有没有封条,就这么合上的,我都打开了,里面一张入团时的自己填的个人信息,还有一张你们看了肯定会后背一阵恶寒,把你们的个人信息调查的gg净净。”
听了方惟昭这话,几个人都将手里的档案打开,大大小小的叫骂声也起来,
“草,把我爸在老家给我买的房子都查出来了,他们这是要g嘛?”
原予看了眼自己的,里面一张信息表,一张简单的户籍信息变更,
“293年,户口迁入京yan中城区”,也没有什么房产信息。
“诶呦我的圆圆小可怜,以后可怎么办啊。”
原予拆开档案袋时几个人的眼睛都往她这瞄着,她是最后一个入团的,没有参加过集t训练,也没人了解她,只知道她花钱大手大脚,平等的和任何人没有联系,没想到她在京yan一套房子都没有。
原予这不灵光的耳朵都听见她们快压不住的笑声了,非常贴心地先开口,
“我先回去了,昨晚喝多了,头疼,再睡一觉。”
走到一楼后雨已经停了,太yan爬出来,7月一直是京yan最热的时候,闷得像个大蒸炉。
这天的天气和她离开京yan去树neng国那天一样,原上青在机场送她,最后又给她转一笔钱,
“我早就和你说,反正也学不明白,高中时就应该直接出国,你看现在这折腾的。”
“那不行,”原予抱着一个颈椎枕,眼睛一直往他身后瞄,嘴里还反驳着,
“你不是一直说言家的孩子教育得好吗,你看看他们家的nv儿,哪个不是在国内读的高中,也参加了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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