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薛存志的眼睛蹭一下红了,小孩子耍赖似的扑上前一把将柏洮抱住,将人紧紧窟在怀里。
“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给我放开!反了天了啊?几天不教训就皮痒了是吧?!”
“不听不听!我就要和你——”
“小洮啊,怎么啦?”隔壁张叔的声音突然传来,“我听你们这边动静很大,没什么事儿吧?”
薛存志眼眶红红,吸了下鼻子就要说话,柏洮顿时急了,双手都被圈着脱不开,就干脆整个人往他怀里一撞,硬生生用额头把那未吐的话给撞了回去。
“没事!张叔!我们闹着玩儿呢!”
薛存志“嘶”了一声,揉揉嘴角,刚想反驳,柏洮抢先捂住了他的嘴,小声说:“闭嘴!一起睡还不行吗?”
薛存志小孩子心性,得了想要的,瞬间喜笑颜开,咧嘴时喷出的气息落在柏洮的掌心,烫得他往后一跳。
柏洮掌心热得有些发痒,细瘦的胳膊上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感觉方才那一退很丢脸,于是强撑着自己大男人的面子斥道:“闹够了吧?快去挑水,趁着日头还没落山,赶紧把这肥猪料理了。”一顿教训完,便马上转过身去。
视野中没了薛存志的身影,柏洮的情绪很快便平复了许多。这会儿四下没有外人,于是他仔细打量了那头新鲜的野猪。
果然是壮硕如山,看来往后一两个月的嚼用都不愁了。
柏洮心下高兴,回过头眉飞色舞道:“你——”
“阿洮?”薛存志赤裸着上身,歪了歪头。
他人高八尺,一身腱子肉都是干活练出来的,又结实又硬挺,胸肌连着腹肌的线条分外流畅明朗,脸上还挂着打猎时跑动出来的汗,顺着下颌和脖颈往胸口流。
“奶奶的!你怎么把衣服脱了?!”
薛存志不知道自己哪里犯了错,只知道柏洮气得整张脸都红了。
他还是小孩子的神智心性,虽然总是顽皮淘气,可见到哥哥真的生气了,顿时骇得连屁也不敢放一个,立马夹着屁股乖乖跑去挑水。
搬水、生火、解猪、腌制……
一通忙活完,天已经黑了。
薛存志忘性大,早不记得刚惹柏洮生过气的事儿,只记挂着今晚两人要一起睡觉,刚忙完就兴冲冲拉着柏洮往屋子里跑。
柏洮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到了床边才心头一紧,坐在床沿死死抵着他胸口不让上床:“小畜生,你澡都没洗呢!忙活一天汗都出几圈了?你腌了猪不够还要来腌我啊?”
话一说完,柏洮随手在薛存志的裤子上抹了一把,擦掉刚刚沾到的汗,然后嫌弃地在他大腿上一拍,“快!去洗洗你的腌臜身子!”
薛存志起初还站在原地,哼哼唧唧地试图撒娇,结果被柏洮一脚踹在屁股上,径直赶出了屋子,只好委委屈屈地去打水。
乡下人向来不讲究,薛存志也不外如是。他随便拿块沾了水的布往身上擦几圈,就想要敷衍了事,谁知因为洗澡的时间太短,转头就被柏洮发现了,然后直接被塞进了泡澡的大木桶子。
小孩子脾气,来得快走得也快。
一刻钟前,薛存志还毛毛躁躁不想往水桶里蹚,这会儿就高高兴兴地玩上了。
“阿洮阿洮!你来找我啊!”黑乎乎的脑袋瓜子突然沉进水中。
不一会儿,他又突然冒出头来,溅起一片水花,“嘿嘿,阿洮,刚刚没找到我吧?”
柏洮白眼翻了好几轮,见薛存志仍然只顾着玩,只好扯了布块皂角,认命地走到浴桶旁,在他背上甩了一巴掌,“别动!我给你洗!”
薛存志高兴坏了。他很喜欢和柏洮亲密接触,每当那冰凉的指腹在他脊背上轻掠游走,他都会弓紧背,无意识地让背肌凝出更紧实的形状。
在这般享受的状态下,薛存志当真乖巧了一阵,可没多久便故态复萌。
他惦记着和柏洮更亲热一点,当那只白皙精致的手抓着湿布往他颈子上擦时,他总要歪歪头把脸贴过去,皮肉相贴蹭上好几下才满意。
“小兔崽子,给我安分点!”柏洮恶狠狠骂道,“再动小心我把你毛都给搓下来!”
薛存志吓得捂住脑袋,“不要拔我的毛!”
柏洮见状笑弯了腰,“逗你玩呢,毛都没长齐的家伙。”
薛存志对“玩”这个字眼十分敏感,甫一听闻,马上就转过头往柏洮身上凑,还想要把他也拉进水桶里一块儿玩。柏洮不敌他力气大,差点让他得逞,气得直揪他耳朵。
一个澡洗了将近半个时辰,两人打打闹闹的,到了快半夜才躺下。
薛存志是个气血旺盛的大小伙子,但到底也是个普通人,清醒时闹闹腾腾,好像有发泄不完的精力,然而一上了床,刚沾上枕头没多久,马上就呼呼大睡。
柏洮盯着他的睡颜看了会儿,又好气又好笑,扯扯被子,也转过身睡下了,却没料想到自己这个觉会睡得极其艰难——薛存志不知是做了什么梦,整个人不安分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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