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留下,很快就会有人发现不对报警,到时候我还是会离开,甚至你也可能被···”
“那就把我关进去好了,或许只有被关进监狱你才能彻底摆脱我。”孟安低垂着眼,浓密的睫毛耷拉下来,看上去固执极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贺知言,我只知道哪怕你死也得死在我的身边。”
说这话的时候孟安脸上是全然的癫狂决绝,看上去就像一个真正的疯子。
但同时也让贺知言明白现在根本无法说服孟安,于是他转头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这样沉默的反抗仿佛尖锐的刀剑,刺入孟安的心脏,让他逐渐从刚才失控的状态中冷静下来。
“我用你的手机给你的助理发了消息,至少这几天能让你安静的留下。”孟安拉开门,背对这贺知言,“贺知言,我···”
孟安的话没有说完,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颓然的关上门,却并没有离开,而是靠着门板缓缓的坐到了地上,他当然明白自己这样做不对,甚至清楚以他个人的能力根本关不了贺知言多久,但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方法能让这人在他身边多留几天吗?
第二天贺知言醒来的时候便看见孟安像是从来没有离开那样坐在墙角看着他,然而此时疲倦萎靡的孟安看上去却比他这个被囚禁的人还要狼狈。
“小安你···一夜没睡?”
孟安没有说话,只是贪婪的看着贺知言。
可得不到回答的贺知言却并不像孟安那样冷静,这种像罪犯一样被囚禁的感觉让他十分不爽,以至于迫切的想要离开。
“孟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就算用这样的方式把我留下,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这话听着刺耳,孟安却似乎并未受影响,但缓步靠近贺知言的动作却昭示着他并非无动于衷,他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被拷在床上的爱人,低喃道:“我不喜欢你刚才的话。”
孟安拿出藏在身上的针筒,掐着贺知言的下巴,在那白皙漂亮的脖子上扎了一针。
冰凉的药液注入身体,很快,贺知言便再一次失去意识睡了过去。
孟安站在床边看了贺知言许久,才慢慢脱掉鞋子爬到床上,他拉起贺知言的手臂放在自己身上,然后一点一点的蜷缩在贺知言的怀里,他侧头把耳朵凑近贺知言的胸膛,听着熟悉的心跳声闭上眼睛,就像少年时贺知言不想和他分开,所以会在晚上翻墙到他房间一样。
之后再一次醒来的贺知言态度却明显不像之前那般强硬,而是突兀的变得顺从温和,像是放弃了和孟安争辩那般转而用尽全力去安抚他。
对孟安来说,这两天却是难得的平静,只是心中的焦躁却从不曾消失,以至于他根本无法入眠。
束缚贺知言的手铐链接处有一段链子,足够让他在这个房间活动,贺知言看着眼下青黑的孟安将人拉上床抱在怀里,“睡一会儿,你这两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孟安知道,贺知言是个聪明人,又了解他,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能比贺知言更懂该怎么哄他了,所以就算知道贺知言所言并无几分真意,他却还是忍不住沉溺在这久违的温馨之中。
此刻的贺知言柔和到不可思议,就好像又变回了那个爱他的男人。
孟安在这样的假象中睡了过去,可他即便是在梦里他也没有放松多少,眉头紧皱,双手不安的攥紧床单。
他没睡多久便醒了过来,见自己还在贺知言的怀里他习惯性的用脸颊蹭了蹭,不过很快便浑身僵硬的离开了贺知言的怀抱。
“小安,能暂时解开这个么?我想洗个澡。”见孟安睡醒,贺知言抬起手晃了晃腕间的手铐。
孟安第一次绑人,其中环节并不熟悉,也是现在贺知言提出要洗澡他才迟钝的反应过来。
贺知言表现得十分自然,就好像忘记自己是被孟安囚禁,只是提出一个普通的请求似的。
孟安不清楚贺知言如今的温和是假意欺骗自己,还是施舍一般的准备用这最后的几天让自己做个美梦,他早已看不透贺知言了。
他走过去,打开手铐见贺知言并未趁机逃跑而是乖乖走进厕所才悄悄的松了口气。
“小安,能帮我拿套干净衣服么,身上的穿了好几天脏了。”贺知言从厕所探出个头,看向孟安。
孟安点了点头转身走向衣帽间,可刚打开衣柜他便发现不对,跑到客厅的时候果然看见贺知言已经站在门口,一只手搭在门锁上,若是他再晚来一步怕是人早就出去了。
“贺知言!”
贺知言又骗了他。
孟安几步上前拉住贺知言的衣袖,然而差一步就要离开的贺知言全然没了刚才的温柔,激烈的反抗起来。
原本以贺知言纤细瘦弱的身材是根本打不过孟安的,只是这段时间以来孟安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又因为思虑过度,整个人头重脚轻连站都有些站不稳,早已是强弩之末,扭打间竟是被贺知言直接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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