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悯,顾珵叫你”窗户外有人大声呼唤着阮秋悯,趴在桌子上的人一动不动的沉沉的睡着,那人见状着急的想要伸手从窗户拍他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不用了,我直接进去吧。”顾珵微笑着和这个人道谢后走了进去,一班离十三班隔着一个走廊,但自从分班以后十三班的人对顾珵擅自走进教室习以为常,甚至还有人自然的和他打了声招呼。
顾珵点了点头以后走到了阮秋悯的位置,他的座位在最后一排靠着窗,明明个子不算太高却一个人坐在最后面,他的同桌是一张空荡荡的桌子,桌子上堆着他的书,散乱的笔,画的乱七八糟的草稿纸,顾珵默默的帮忙整理好,手伸到了他的脖子下面,轻轻的捏着,睡的昏昏沉沉的人迷迷糊糊的哼声,毛茸茸的脑袋在臂弯里蹭了一下,慢吞吞的抬起头来,他睡的时间有些久了,白皙的脸留着一大块的红印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下午我要去比赛,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张叔会按时来接你的。”他的手悄咪咪的借助着外套隔着棉质的校服一下没一下的捏着他的腰,阮秋悯怕痒的扭了一下,他的脑袋有些重,很顺其自然的埋在顾珵的脖颈间,这个动作在男生们看来是一个说暧昧又谈不上暧昧的距离。
刚睡醒的身上烫烫的,顾珵的体温一直不算太高靠着很舒服,顾珵听到有女生小声的讨论着他们的关系,他一向不在乎外人怎么议论,从很小的时候他们就早早的融进了对方的生命了,在不知不觉里面混合生长,剥离出来任何一方都是鲜血淋漓难以存活的。
下午放学以后阮秋悯磨磨蹭蹭的收拾着,他的动作老是慢吞吞的,等完全收拾好后教室里只剩下留下准备晚自习的走读生以及一些住宿生。他慢吞吞的挪到门口,迎面碰上了刚打完球的乔子意,他乖乖的侧身准备让他们先走,低头看着地上的夕阳残影发着呆,忽然被人拉住了手臂“喂,我和你说的后天生日你来不来。”
他抬头看清了人,是乔子意,男孩子的身上还带着汗,热烘烘的不是很好闻的味道,他微微侧了身子,揪紧了书包的带子,阮秋悯的性子很温吞,虽然不太爱说话但性子很乖巧,平时也会帮忙交交作业抄抄笔记之类的小事,来这个班不到两个月大家对他的印象都很好,乔子意和他坐得近,交情自然比班上其他人深的多,对于这个从一班来的优等生他一直表现得很热情。
“我…我不太确定”阮秋悯盯着他的眼睛“周末如果有机会我会去的。”这是一个很模棱两可的回答,去了是有时间没去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指责他,乔子意点了点头,抬手将球扔进了角落的箱子上,这个地方堆满了平时大家顺手拿的东西,哐当一声打出了些声响,在他听来这是很明显的拒绝。
阮秋悯在门口和他道了声再见擦着他的身子朝楼梯口走去,他不确定顾珵会不会同意自己去给一个谈不上太熟的人过生日,更何况依照顾珵的性子就算同意回去也免不了要吃上一大堆亏,他不想这样莫名的去触碰顾珵的霉头,自讨苦吃。
他一个人走出校门的这一段路是难的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按照往常他都会和顾珵一起走,他们两就像两个连体婴儿一样,而从一班调到十三班读书时阮秋悯对两个人默认的规矩最大的越界,对于他的这个行为顾珵没说什么,只是在夜晚阮秋悯的哭声总是更加难以抑制。
等他打开车门时敏锐地嗅到了车里不一样的味道,他定睛一看,顾珵已经坐在里头,小桌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从他的镜片上看到了一堆花花绿绿的剪影,阮秋悯坐了进去乖乖的把书包放在一旁寄上了安全带。
张叔开车总是很安静,车里静悄悄的只剩下空调小声的出风声,街上的路灯早早地亮了起来,秋天慢慢来了,天黑的一天比一天早,暖黄的灯光透过车玻璃变得有些扭曲,歪歪的照在他的脸上,忽然一只手悄悄地伸过来捏着他的脖子。
阮秋悯习惯的发呆,他连手指都没有动,这是顾珵最喜欢对他做的小动作之一最开始他还会怕痒的用脖子去蹭那只手到现在自然的发呆。
“今天怎么比以前更久”顾珵收回手把电脑合上开口问,比赛比预期中结束的还要早,他早早地让司机把车开到校门口在车上处理完了一大半的事情却迟迟等不到人。
“整理书包,收拾桌子,和乔子意说了会话”阮秋悯老老实实的回答“他邀请我去参加他的生日在这周五”顾珵一边收起眼镜一边从小冰箱里头拿出一小块的蛋糕递给他。
“尝尝看味道变没变”顾珵答非所问“比赛那会看到的给你带回来了”阮秋悯接过去,小口小口地吃着像只小仓鼠一样,顾珵喜欢看他吃东西的样子,小小的乖乖的,阮秋悯对喜欢的东西总是这样珍惜的要命。
又是一阵子的沉默,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顾珵有意的去忽略这个问题那他只能抽个时间给他网购个礼物送给乔子意吧,阮秋悯吃着吃着,莫名觉得嘴里的奶油甜腻的有些发苦,他加快了速度有意的忽略那种苦涩却又因为不经常吃得到慢慢的放缓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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