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红,他的模样无比脆弱,语气却坚定,“你和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从高中开始,就有数不清的人愿意给他钱,他们的要求和闫辰川一样,是如此的统一,没有任何新意。希望他听话,希望他乖巧,想掌控他,想和他上床,想让他在床上褪去清冷露出沉迷于爱欲的模样。闫辰川和他们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恐怕闫辰川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感情和那些人有什么不同,习惯了掌控金钱和权力的人对爱情总是抱有一种迟钝和傲慢。
但蔺珩绝不会惯着他。
闫辰川感觉蔺珩的话中藏着一个巨大的陷阱,他不应该掉进这个陷阱中。他想要反驳蔺珩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对的,他和蔺珩嘴里那些人不一样,但是许久,他那张擅于戏谑调侃的嘴竟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出口的话。
他的沉默好像变成了一种默认。
蔺珩又推他,这次推开了,“我要回去了。”
推开后,蔺珩别过脸,他什么都不想说。但走了几步,闫辰川又拉住他的手。
“我错了。”闫辰川说。
蔺珩没有第一时间回头,而是沉默片刻,才回头看他,问,“你做错什么了?”
真是道送命题。闫辰川还能抽出点心神苦中作乐想。其实根本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此刻应该道歉。
他让蔺珩不开心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就是他的错不是吗?
他斟酌道,“我让你不开心了。”
闫辰川的设想中蔺珩会有两种回答,原谅或者不原谅,无论哪种他都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但是蔺珩却思考了下,然后垂下眼轻轻说,“你什么都没做错。”
“你有没有想过,”蔺珩的眼睛和夜色一样黑,“是我们不太适合。”
闫辰川一怔,他一时间怀疑自己听错了,又疑心蔺珩这句话只是简单地陈述事实,还是有一种他不愿意甚至在恐惧去思考的深一层的意义在。
他晃神的模样太过明显,但蔺珩还是平静又理智地说下去,他才是这场对峙中那个最先找到最优解的人,冷酷无情地单刀直入,“闫辰川,你是对的。你该找一个更爱你的钱的人。”
“这样就不需要忍受无休止的猜疑,”蔺珩缓慢地掰开他的一根手指,语气冷静到残酷,“你可以让他听话、乖巧,想什么时候见他就什么时候见他。”
“不用再克制忍耐,也不用再时时刻刻担心和怀疑,想对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那不会是我。”
蔺珩掰开了闫辰川的每一根手指,“我们还是暂时先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
他的声音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在陈述事实一般。
刚刚还在天边的雷声蓦然近了,在耳边突然地炸开,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降临。闫辰川分不清哪些是蔺珩的话,哪些是轰鸣的雷声,好像也没有任何差别。
说完后,蔺珩没有停留,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往学校走去,踩着一地的落叶,呼啸的秋风吹得他衬衫猎猎,融在夜色中。
蔺珩离开后,闫辰川像脱力一般靠在车上,他从兜里摸出香烟和打火机,点上了一支。冷冽秋风之中,这点幽蓝色的火苗很快又灭了去。一支烟很快就抽完,烟头在车身上摁灭,留下了一个圆圆的黑色焦痕。
真无情啊,他想,蔺珩还是一如既往理智,这场对峙中只有他一个人在失控,这不公平。
这不公平。他也应该冷酷一些才对,他并非好说话的人,他刚刚应该拉住蔺珩把事情说清楚,什么是暂时分开,到底是成年人分手体面的形容,还是真的只是字面意思?他也不是什么喜欢死缠烂打的人,分手就分手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天地刹那亮如白昼,一切在这瞬间被照亮,无所遁形,连带闫辰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如同被抛弃一般茫然的神色。
不久后,雷声隆隆又响起,一场大雨应声而下。
这是一场不知何时才能停止的雨。
“不会今晚都停不了吧?”魏羽琛烦躁地启动车子,他犹豫了很久,终于决定在雨下下来后去a大门口看一看。
雨刮器不断地将雨水挥向一边,但很快接连不断的雨水又落了下来,落在车窗上像蜿蜒的河流。魏羽琛眯着眼往前看,大雨中他看到了一个人影,近了,才发现那是闫辰川。
雨声很大,魏羽琛摇下车窗,对着闫辰川喊,“闫辰川,你演雕塑呢?”
闫辰川回过头,雨水打湿了他的黑发,黏在额头和脸侧,他那张英俊锋利的脸显出一种狼狈不堪。魏羽琛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闫辰川,他印象中的闫辰川一直都是游刃有余、从容体面的,从不会把自己置于狼狈的境地。
他迟疑了下,然后道,“先上车。”
闫辰川上了车,浑身湿透,衬衫黏在皮肤上,大量的雨水被带上车内。他靠在座椅上,仰着头,看不清神情,仿佛真的在扮演雕塑。
魏羽琛很快把事情经过猜了个七七八八,看闫辰川这副模样,无非就是
百合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