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荀彰手臂青筋鼓起,深深看了盛绍辰一眼,“行,处理完过来和我汇报。”盛绍辰仿佛被导师命令写一万字论文,蔫儿了吧唧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耍赖,可一对上大哥的黑沉沉的眼睛,瞬间闭上嘴巴,“好。”说完正事,空气陷入诡异的安静,两人谁也没出声,盛绍辰像身上长了虱子,浑身不舒服,搓搓手小心翼翼问:“我……我能回去睡觉了吗?”盛荀彰瞥他一眼,半分钟后微微颔首,“嗯。”盛绍辰如蒙大赦,肉眼可见地高兴,拔腿就要跑,盛荀彰忽然叫住他,“等一下。”盛绍辰再度变成苦瓜脸,然而下一秒一个东西从天而降,掉进他怀里,他手忙脚乱接住,是车钥匙。“回去吧。”站在书房门外,盛绍辰终于回魂,捏了捏脸上的肉,好疼!是真的,天啦!他大哥居然送了他生日礼物,而且是他心心念念,全球限定版跑车!盛绍辰肾上腺激素持续狂飙,犹如撒欢的大狗,拍着门大喊:“谢谢大哥!我太喜欢了!大哥你真好!”“大哥我爱你!”旋即,门内传来不耐烦的男音:“滚。”月华流转,水雾缭绕,宛若仙境,一道人影若隐若现,随风舞动身姿,似凤凰振翅,又如蛟龙出海。人影掩藏于水雾中,看不清样貌,雌雄莫辨,恍若山间精怪,勾魂夺魄,又似天上神祇,圣光普照。盛荀彰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布着点点汗珠,呼吸略显急促,胸口上上下下起伏。垂坠极好的窗帘缝隙渗入一缕微光,男人偏过头,时间走到六点半,比往常多睡了半个小时。拧了拧眉头,盛荀彰抬手正欲掀开被子,倏地察觉到什么,表情陡然变得有些复杂。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盛荀彰揭开单薄的被单,露出他精壮的上身,和只穿了一条深灰色底裤的下·身,在家里他习惯不穿上衣,睡觉更是能少穿则少穿。视线在明显颜色更深的一块布料上停顿半秒,盛荀彰单手捂住脸,有点难以接受。他二十八岁,身体正年轻,精力旺盛,早晨出现这种情况实属正常,盛荀彰好歹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自然不会为此感到羞耻。真正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即使苏醒依然记忆犹新的梦境,月光下,温泉里,那道神秘的身影,他甚至连对方的性别都不清楚,就把对方当做了“梦中情人”,实在荒唐。
难道一点征兆也没有吗?其实不是的,自从那道身影消失后,盛荀彰脑中便时不时会出现对方的身影,那样灵动的舞姿,优雅美丽,却又充满蓬勃的生命力,哪怕没有言语沟通,也能看出,对方非常热爱舞蹈。盛荀彰自幼作为盛家继承人培养,盛老爷子不允许他有自己的喜恶,他从未如此热烈的喜爱过什么,他震惊于这种纯粹的热爱,好似燃烧着生命。窗外的光线越发明亮,盛荀彰抽离思绪,赤着脚走进浴室。早晨八点半,运动完正用早餐的盛荀彰听佣人说二少爷过来了。盛荀彰瞥了眼时间,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这么早来找他,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盛绍辰穿着一身运动装,朝气蓬勃地进门,佣人跟在他后面为他开门,拿拖鞋。平时盛荀彰大多时间住在距离公司较近的房子,或者直接住在公司里,距离盛绍辰的学校都不算太近。“大哥早上好。”因为那辆限量款跑车,盛绍辰在大哥面前没以前那么战战兢兢,暴露出在亲近人面前的姿态,像条粘人的大狗。“嗯。”盛荀彰淡淡应声,端起咖啡喝了口,“起这么早?”佣人替盛绍辰拉开椅子,又询问他想吃点什么,盛绍辰瞅了瞅大哥的苦咖啡和三明治,肉眼可见的嫌弃,“做点中餐吧。”“海鲜面可以吗?”佣人询问。“行。”盛绍辰比了个ok的手势。“待会儿和篮球队约了练习,下周和别校有个友谊赛。”盛绍辰伸手拿起一根香蕉剥开。他准备到时候约童双白去看他的篮球比赛,想想童双白给他送水,拿外套,为他加油助威,盛绍辰心头如同多了块烧红的铁球。实际上,盛荀彰篮球打得不错,但他和盛绍辰从未一起打过球,估计盛绍辰并不知道他会打球,毕竟在青年眼中,他是个古板无趣的大哥。“事情查得如何?”喝完最后一点咖啡,盛荀彰问道。提到正事,盛绍辰眼神略躲闪,摸了摸鼻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周五晚上监控室的人擅离职守,那天晚上的监控内容一片空白。”很显然,推闻录下楼的人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有计划有预谋。盛荀彰扫了眼资料,“监控室的员工怎么说?”“他说他就是犯懒,跑去楼道抽了会儿烟。”盛绍辰顿了顿,偷瞄一眼大哥的神情,见男人表情毫无变化,继续道:“但我查到他当晚输了不少钱,他的同事也证实他平时有打牌的爱好。”“就手机上打。”盛绍辰连忙接了句,他一开始以为对方在同事间有牌搭子,同事们赶紧撇清关系,说那人成天沉迷在手机上打牌。“周五晚上是他一个牌友约的他,并且承诺借他一笔钱,所以他才会擅离职守,我叫人去查了他的牌友,没查到有用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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