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灯光昏暗,难得的是安静,除了驻唱歌手自弹自唱的温柔嗓音,几乎听不到任何杂音,人少的可怜。许延声顺着楼梯往上,在二楼临窗的卡座区找到冯景和与他同行的陌生男人,两人对面而坐,冯景和满脸幸灾乐祸,似乎在问许延声要选谁。许延声面不改色,直接从隔壁没人的卡座里搬了张凳子,就坐在过道上。冯景和喊服务员拿来了杯子,又给许延声倒了酒,把酒杯推给他,朝他挑眉:“喝点。”许延声端过来喝了,抿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然后把酒杯放下来,也不讲话。许延声的位置正对窗外,能看到一条没有任何装饰物的河,连灯都没有,明明不是f市人,冯景和却可以每次都找到这种犄角旮旯的破地方,真让人费解。嫌气氛沉默,半晌后冯景和主动说:“说起来你们俩同姓。”“是吗?”冯景和对面的男人出了声,许延声才去看他,这是一张至少在黑夜衬托下不错的脸,男人问:“他叫什么?”许延声没有自我介绍的兴趣,冯景和就替他回答:“许延声。”“言午许吧?”那个人说:“不一样,我是双人徐。”“发音都不一样的字,你是怎么觉得姓氏一样的?”许延声补了他一刀。冯景和左右各被捅了一刀十分受伤,只好替男人做自我介绍,继续缓解尴尬:“这位是徐啸信。”他没介绍徐啸信的身份,徐啸信也没有要说的意思,许延声朝徐啸信点了点头,并不在意。不久后,x市大少爷冯景和第三次努力在酒桌上活跃气氛:“要不要来摇骰子?”徐啸信:“你无不无聊?”许延声:“没事我就回去睡觉了。”“”冯景和决定自说自话:“输了的人回答赢了一个问题。”说着他喊来服务员要了三副骰盅,直接放在两人面前:“徐啸信,我们俩先来。”冯景和摇动骰盅,徐啸信面无表情地跟上,开盅时徐啸信输了,冯景和于是问:“我可以把公司办在a市吗?”“不可以。”徐啸信说。他回答得太过果断,冯景和看起来更受伤了一点,但紧接着他又迅速调整情绪,朝许延声挑了挑眉,继续摇动骰盅,许延声兴致缺缺地跟着晃了晃。骰盅开,还是冯景和赢,他问:“我可以把公司办在f市吗?”“不可能。”许延声表情都不带变。“”只有冯景和受伤的世界达成了。许延声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听着酒吧里温柔女生轻轻哼唱:“如果再见太难,那就祝你平安。”他突然很想吃泡面。刚想起身,整个晚上大半张脸都藏在阴影里的徐啸信突然转过头来,看着许延声笑了笑:“不好意思,有个问题想问你一下。”许延声成长至今,可以看懂大多数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徐啸信这样的却有点奇怪,微微皱眉:“你问。”
徐啸信:“你的父亲姓许吗?”冯景和心说这是什么问题,他爹不姓许难道还姓徐吗?许延声这才仔细打量徐啸信的脸,但他什么都没看出来,回答:“我是孤儿,不知道。”冯景和:“我怎么不知道你是孤儿?”许延声朝他翻了个白眼。冯景和又说:“那你姓许跟的谁啊?”徐啸信都不需要说话,冯景和这个傻逼都替他把问题问完了,许延声说谎不打草稿张口就来:“跟孤儿院院长姓的。”冯景和:“孤儿院出来的,能混到你今天的位置上挺有本事啊。”许延声:“谢谢夸奖。”不知道这顿局的重点是什么,许延声有些烦了,想走。要走的话还没说出口,徐啸信再一次打断他:“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许延声:“?”就谁都和他作对呗?徐啸信走后,冯景和把许延声拽到他边上坐着,勾肩搭背故显亲昵:“还以为你晚上不来呢。”“没事就来了,但是,”许延声伸出两根手指夹开冯景和的脏手:“有没有可能你真的看上我了,但是你不知道?”冯景和这才察觉不对,许延声怎么每回都这么说?迟钝道:“你是gay?”许延声欣然点头:“如假包换。”冯景和呈良家妇女状,当即以双臂抱住了可怜兮兮的自己:“你不会喜欢我这款吧?”许延声坐回原来的位置上:“我瞎了眼都能闻到你身上有我讨厌的味道。”冯景和笑吟吟道:“那就好,我这两年暂时没有要弯的计划。”“”“不过,”冯景和忽然正色道:“你知道刚刚那个人是谁吗?”许延声说:“不知道。”冯景和说:“我说想开传媒公司是认真的啊,最近在找途径,刚好有朋友介绍我认识他,我心说你们是同行,就介绍你也认识一下,以后有钱一起赚咯。”半天也没说徐啸信是谁。迎着许延声嫌弃的目光,冯景和一副我只告诉你的傻逼表情:“a市那个盛世传媒知道吗?国内最大的传媒公司,徐啸信是那家的太子爷。”说着他比了个大拇指:“真这个。”
百合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