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那么一刻,许延声可能也爱他。蒋行止在楼上陪了会儿宋承悦,等许延声回来后就走。然而许延声两手空空,带的最大的东西竟然是谢逐桥。蒋行止:“”“怎么了?”许延声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味。很不应该,但是少见的,谢逐桥在宋承悦和蒋行止面前有些心猿意马。许延声是他的,谢逐桥固执地想,宋承悦和蒋行止都不能占有他哪怕一根手指头。蒋行止左边眉头皱一下,他是我老板,还对我很好,我得适可而止;右边眉头皱一下,可是我刚刚让他带个晚饭他都忘了,竟然还要使唤我出差?“老板,你晚饭没买。”蒋行止尽量简洁道。许延声果然脸色都不带变得,拍了拍边上的谢逐桥。谢逐桥:“?”许延声:“麻烦帮我们买三盒晚饭。”谢逐桥:“??”许延声:“有什么问题?”想了想说:“那就四盒,你那盒我请。”“”于是许延声也看到谢逐桥的左边眉毛和右边眉毛在打架了。好在打了一会儿就停了,谢逐桥侧身从还站在门旁的许延声身边经过,吸毒似的偷偷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安分地跑腿去了。蒋行止朝许延声竖起了大拇指,许延声走到病房另一张床上脱了鞋就往上躺,他一直没有年龄的觉悟,不管是二十一还是二十五都喜欢穿卫衣和运动裤,顶着十八岁的脸,干着十五岁的事。脑袋下的枕头消毒水味很重,靠近了才知道有这么难闻,许延声几乎没进过医院,这会儿也不明白他怎么这么讨厌这个味。蒋行止和宋承悦已经和好如初了,正在给他剪指甲,他特地坐在另一头,就怕许延声不能远观全程。许延声:“?”蒋行止捏着宋承悦的手指,他皮肤很白,指头有一点点泛紫,指甲钳顺着纹路剪过去,再把边上的死皮修剪干净。应该是很舒服的,因为宋承悦眼睛都闭起来了。许延声有些跃跃欲试,蒋行止抓住了他的目光。“老板你也来?”许延声傲娇点头。“稍等哈,”蒋公公尽职尽责,伺候完宋贵妃才来伺候许皇帝,“马上就好。”
谢逐桥拎着饭盒回来,看到的就是蒋行止对着许延声的手摸来摸去。谢逐桥:“?”“你在干吗?”蒋行止一愣,发现谢逐桥在问他,回答:“我吗?给我老板剪指甲啊。”然而谢逐桥根本看不见他手上的指甲钳,直接提出一袋饭盒提给蒋行止,然后连人带饭盒直接推出去了。许延声只剪了一半的手指头悬在空中,挑眉看着他,不知道谢大顶流是为哪般。谢逐桥把饭盒递给宋承悦,让他先吃,少儿不宜的事少看,然后顺其自然接过许延声的手,握在掌心,和他上辈子做的那样。许延声的手总是凉,冬天暖气房里捂不热他的手,夏天阳光下倒也有点凉。谢逐桥掌心温暖,把温度一点点传递给许延声,从前在医院,他也经常给许延声剪指甲,剪的不比蒋行止差。许延声几不可察地皱眉,虽然很享受使唤小桥公主的感觉,但他不喜欢那个温度,太烫了,容易受伤。晚上许延声在病房里陪着宋承悦,两张病床相隔不远,宋承悦转头,可以看见许延声翘着二郎腿,惬意地抖着腿。第二天早上,医生按时查房,宋承悦倒是早早醒了洗漱完在等,许延声听见脚步声反倒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夹着被子,相当没有形象。查房医生:“”跟在后头的实习生:“”宋承悦陪着笑,下了床给许延声把隔帘拉起来。宋承悦的身体没多大问题,好好吃饭,低血糖就会好,出院前最需要的是检查,确定靶向药物对他有用。宋承悦出门做检查去了,病床陪护工还在房里睡觉,天底下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病人离开前轻轻带上房门,生怕把人吵醒。午饭时间,许延声才悠悠转醒,在脑后多枕了个枕头,翘着二郎腿,边晃边刷手机。半封闭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什么动作都瞒不过对方。宋承悦正在穿鞋,给运动鞋系了个漂亮的结,紧接着在穿外套。医院里暖气很足,来来回回用不上加衣服,许延声歪过脑袋看他拉外套拉链,疑惑道:“你去哪?”蒋行止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老父亲的态度,千叮咛万嘱咐,让许延声好好照顾病号,一日三餐要记得吃,两个人都别饿着。宋承悦只是低血糖,没什么毛病,住院也没定病号餐,附近吃的不少,每回都是蒋行止下去买,他不在,这活按理说应该是陪护工小许做的。然而小许睡了一早上,此时二郎腿还翘得老高,宋承悦没有使唤他延哥的想法,穿好外套就准备走人。“买饭。”被抓包时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许延声眨了眨眼,宋承悦也朝他眨了眨眼。许延声猛地坐起来:“哦,买饭,该我去是吧?”觉悟是有的,但是不深刻,这辈子都是当老板的命,想照顾人也不太行。宋承悦连忙按住他:“不用不用不用,延哥我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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