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静无声。
房间内唯有一盏昏暗小灯发出微黄的亮光,亮光落在银色的铁笼之上,映在一双漆黑如墨的瞳眸中,瞳孔中印着一人背侧而对的身影。
顾长野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之人的身影,眼角尽是干涸的泪痕。
长时间蜷缩的姿势让他的手脚僵硬麻木,酸疼不已。比之更甚的是一刻不曾停歇心底慌乱的钝痛。
他要结婚了
沈意是被一阵细弱的抽泣声吵醒的。
模糊的狭窄视线中,只见在微光下,那人无声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疯狂掉落,笼中屈颈跪着的身躯不停发抖,却死死捂着嘴唇,生怕从自己嘴里漏出半点声音。
即便如此,那吐不出又吞不下的哽咽仍从他喉中溢出。
沈意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能有这么多的眼泪可流。
他移开目光,望着灰暗的天花板有些出神。
他曾发誓要让这个人在他面前低下头颅,跪地哀求着的接受他的折辱,要让那个自命不凡的富家少爷变成连一条狗都不如的低贱奴隶。
可是,此刻他就在他的旁边,卑躬屈膝、泪流不止。
那种报复的快感却不剩多少,只觉得烦躁。
为了少年时的那些欺辱,他真的要毁了这个人一辈子吗?
有时候回想起来,他都会有点害怕那个如恶魔般充满恶意的自己。
够了。
房间内骤然亮起。
顾长野红着眼眶惊看过来,那张往日清贵俊逸的脸此时哭的乱七八糟,见沈意皱眉瞥向他,有些慌乱的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水。
沈意揉了揉额上有些杂乱的头发,看了一下时间。
凌晨三点。
好在明天是周六,学校没什么事情,倒是可以在家补觉。
空白的一阵沉默后,沈意道:“到此为止吧。”
他打开银笼的开关,示意顾长野从里面出来。
顾长野手脚僵硬的从里面爬出来,下面垫的灰色棉垫几乎已经湿透。
上面各种水渍混杂,沈意眉心微蹙道:“去清洗一下,东西拿出来。”
他无心纠结顾长野是否完成他的惩罚内容,如果是以前的话,即便没有,沈意也有百种方法继续折腾他。
顾长野有些不解,但他还是照沈意的话,去了浴室。
他知道大概是自己的那些动静将沈意吵醒了,可是
为什么会这样就放过他了?
沈意也会对他生出恻隐之心吗?
又或者只是,想换种方式惩罚他?
后穴里面的振动片早已经没了声息,顾长野撑在墙壁上,另一只手伸到下面将那根粗长的肛塞缓缓抽了出来,里面异常敏感,只是一点触碰,他的腿就忍不住发颤,堵在里面的滑液也顺着手指流了出来。
水流倾斜而下,热气蒸腾。
顾长野看着自己光洁白净,不留半点痕迹的皮肤,有些惋惜,沈意不许他触碰就罢了,也不肯在他身上留下些什么。
膝盖关节处的那点红痕,用不了半天就消散干净了。
热水喷洒而下,将笼罩着顾长野心头的阴霾驱散些许。
没关系。
他对自己说。
就算沈意结婚也没关系。
反正在他眼里,自己一直都见不得光。
他早就有过这种觉悟了,无论沈意做任何决定,他都不会离开。
怕对方久等,顾长野匆匆冲洗过后,很快便出了门。
只是,等他从里面出来,室内已经空无一人。
沈意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
点了一份外卖后,沈意打开电脑批阅学生上传的作业,检查周一的备课文件。
弹出一条信息,是温佳瑜那边发来的婚礼效果图。
温佳瑜的父母十分中意中式婚礼,图片上是大片色彩恢弘大气的正红
关于婚礼筹备的事情,两人一致打算外包给从事婚礼统筹的朋友。
“可能会有点超出预算,超支的部分在婚礼结束后我再补给你。”后面附带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包。
沈意回了一个微笑的“没关系。”
只是将一场骗局举行的华丽一些而已。
“呤呤呤”
沈意接起:“喂?”
“阿意啊,是我,你今天是休息吧?”
“姑姑?”
“你下午有空回来一趟,我有东西要拿给你。”
沈意:“什么东西?”
沈云岚神神秘秘:“你回来不就知道了。”
沈意无奈:“那也行,正好周末这两天我休息,明天我带您去医院复查一下最近治疗效果。”
“又查什么,你多操心点你自己的婚事吧,人家好不容易才答应把闺女嫁给你,不好好上心怎么行?”
沈意的住处离家不算远,大概40分钟车程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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