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重重的插进他胸膛,被银器所伤的身体立马流出鲜血来。他血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讶惊,立马又恢复了冷淡,看着王滔饱含泪水与狠戾的眼睛。怪不得是家族需要他亲自动手处理的血猎,即便是处于不可能反转的局面下,仍抱着一颗鱼死网破的心。
“可惜,你杀不了我。”
无畏眯起眼睛看他,又抓住他的手,将那根没入大半的匕首拔了出来,那伤口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开始愈合。
不可能,不可能,王滔在心里大叫。这把匕首已经是在兼顾硬度和银的纯度上做出最优化的那一批,纵然不能杀死这种力量强大的吸血鬼,让他受重伤也是可以做到的,绝不可能像这样轻松愈合。
失血过多的身体让他几乎经不住更多的思考,忍着头晕目眩坐起来,凭借反抗的本能,抓紧了匕首向无畏的脖颈刺过去,又轻松被反拨。匕首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很清脆,此时却比铃声尖锐,脑袋里像刮过一阵风暴,晕到他彻底瘫软。
“够了。”无畏淡淡道∶“能伤到我也算你有点本事,不过……”
“你的血,比它的杀伤力更大一些。”
如果不是他血液中夜合花香气的引诱,这点空子是绝不会让一个区区人类钻到的。无畏心里有些烦躁了,也不想再与他纠缠,起身离开了房间,并顺手锁住了房门。他大可以大快朵颐让这个血猎失血而死,但纵然是吸血鬼,也明白竭泽而渔的道理。
虽然并非他所愿,但他确然,对这充溢着夜合香的血液上瘾了。
他需要这个人类活着,做他的第一个血仆,并且是秘密的,不能被家族甚至是其他的同族知晓,不然这丛夜合花便不只属于他了。
房间里重新安静,那只吸血鬼走远了,但他知道自己发出的任何声响和动静都逃不开他的耳力。失血过多带来的头晕和困倦像副食了毒药,而身为血猎被吸血鬼抓住并吸血这件事本身带来的屈辱让他恨不得火烧了这个房间,和那只吸血鬼同归于尽。天知道他下手时看着那张和杨涛一模一样的脸有多痛苦。
他左腹的伤口已经愈合,连带着几天前肩颈上的伤也已经痊愈,是被那只吸血鬼吸血得到的唯一好处。哦,或许并非是好处,王滔暗自思付,如果再在自己身上划一道口子,用自己的血引诱来其他的吸血鬼,让他们先为抢夺自己而打起来是否可以趁乱逃走。
但这个想法有些天真和愚蠢,先别提无畏会比其他血族更早发现他的伤并强硬让它愈合,就算真能趁乱逃走,吸血鬼的翅膀稍微扇一扇就追上他了,真是如此的不公平。
只能再找机会了,他在晕过去前又想起那个还在忘恩负义查身世的蠢弟弟,不知道发现自己被抓走会是什么反应。
他知道杨涛在怀疑自己是吸血鬼,不过现在真出现了一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吸血鬼,大概可以将那种可能性降低了吧,如果能活着见到他,一定得告诉他。他是人类,是有血有肉懂得人类情感的人类,不是冷冰冰的吸血鬼,是王滔相依为命十二年的弟弟。
如果能再见到他的话。
视线模糊时脖子上被吸血鬼咬过的地方还在隐隐的痛,像被那可怖的獠牙刺破了骨骼,连骨髓都被抽干。直到他彻底晕过去,那疼痛才从骨骼里隐去。
本该一片死寂的古堡里此时正回荡着让吸血鬼难以忍受的拍门声。安静惯了,一点刺耳的声音都会让无畏感到难以忍受,更何况始作俑者知道血族的耳力好,不断的发出噪音。忍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决定去听听那个人类的诉求。
——“我要吃饭!”
作为一只纯血贵族吸血鬼,无畏能保持的优雅差一点就要崩塌。这个人类似乎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地方,醒过来没安静一会儿就开始发出噪音,要知道自己没在他晕过去的时候吸他的血已经很克制了。
他动了动手指,将那扇门打开,做好了王滔会又拿着匕首试图攻击他的准备,迎来的却是一张分明虚弱却怒气冲冲的脸。他身上还穿着那件被鲜血染红的白色衬衣,一开门就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无畏皱了皱眉。
“我要吃饭。”王滔理直气壮地重复了一遍,像被饲养却还不乖的狗对着主人吼叫索要食物。
“你是否没有明白自己的处境。”
王滔仰起头看着他:“人类需要进食,不然会死掉。”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在意你的死活?”无畏瞥了他一眼,想将门再关上,却瞬间被王滔的手挡上了。
“你这里不会连吃的都没有吧?”王滔用力拿手掰开门,仍然一副毫无边界感的样子,探出头去看了看,感叹道∶“这么大的城堡,连食物都没有。”
“你是被家族遗弃了么?这么穷酸。”
无畏吸了口气,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我这里没有人类的食物。”
“那你给我买点。”王滔那双眼睛转了转,接话接地很快,又看起来十分屈辱隐忍地点餐∶“来点面包就好了,就我家附近那家的面包店,椰蓉面包。”
……
无畏用冷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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