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扫了一眼苏雪绾,眸光有些炙热。
苏雪绾根本不敢看他,只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江绾一走下马车,朝沈栖打过招呼,随后握着苏雪绾的手,娇声道:“雪姐姐,你今晚真美!”
话落,她顺便问向沈懿,道:“沈懿,你看美不美?”
被大美人夸,苏雪绾脸se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她下意识扫了一眼车上的沈懿。
沈栖道:“你问他姑娘美不美,还不如去问药材好不好看。”
话落,他似乎想到什么,又觉得有意思,折扇撩起车帘先上了车。
沈懿看向先上车的沈栖,也没说话,沈栖自顾自坐到他身旁,手肘推推他,道:“这么失意,莫不是被天乐楼的那位姑娘甩了不成?”
沈懿兴致缺缺,回道:“差不多。”
沈栖顿时来了兴趣:“这姑娘有点意思,不过也太没眼光了,竟然敢睡完就跑。”
音落,江绾一带着苏雪绾上了车,两人并排而坐。
马车徐徐前进,一路上火树银花,苏雪绾一路上听江绾一和沈懿搭话,两人似乎还能聊在一起,因为聊的话全是药材,她并无涉足,大部分都听不懂。
江绾一似乎觉得氛围不对,便又转移话题,转而问苏雪绾:“雪姐姐平日喜欢做什么?”
话题突然指向自己,苏雪绾想了想,她喜欢做什么?
做饭刺绣算吗?
这都是在沈府学会的。
小时候在家,他和爷爷学过酿酒,可是自从进沈府后,老太君说自古从无nv子学习此业,nv子需要端庄贤淑,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碰过酿酒,倒是偷偷喝醉过一次。
她笑笑:“我很无聊,没什么喜好,也没什么优点。”
沈栖看了她一眼:“确实无聊。”
因为在他印象中,苏雪绾从来都是低眉顺眼,没有什么主见,老太君说好,她就点头也说好,老太君说不好,她也不反驳,唯一一次叛逆,还是上次在后院,那么坚定的同自己说,要日后要离开沈家。
可惜,威胁对他无用,他从不吃这一套,何况,他根本不信,苏雪绾会真的离开沈家。
“怎么会。”江绾一有些沮丧道:“雪姐姐会做饭也会nv红,不像我,什么都做不好。”
想了想,江绾一又道:“我不止这些及不上雪姐姐半点,除去这些,那晚我还瞧见,雪姐姐还会帮沈懿捣药呢,不像我,使药杵都吃力。”
沈栖眼眸微眯:“晚上,帮沈懿捣药?”
见状,江绾笑眼弯弯:“对呀。”
沈栖看了苏雪绾一眼,有些嘲讽道:“她这人老实,谁都可以使唤,可以欺负。”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甚至有些过分,马车内,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江绾一也是脸se微变,她本以为,苏雪绾好歹也是沈栖未过门的妻子,这种时候,至少也得维护一下男人的尊严,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在乎。
苏雪绾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一直揪着裙角,没有说话。
看了一眼苏雪绾,沈懿终于开口:“从始至终,只有伯叔一直欺负她。”
这话一出,气氛不止尴尬,甚至还有点诡异起来。
沈栖却是笑笑,毫不在意摇起了折扇:“老太君今日也才同我说了这句话,你们说得对,我改,我改,我尽量改。”
此次天祝节,霖城广邀天下八方来客,人流相b从前大了许多,几人在街外下了马车,走路进了朱雀街。
朱雀街内,人头攒动,河边张罗了一个大灯市,远远望去,千盏明灯犹如漂浮在天河上的皓月繁星,光华璀璨,融融如海。
开始几人还走在一起,不知人群是谁喧哗一声,都挤着过桥向灯市走,慌乱之间,苏雪绾感觉双手揽过了自己的腰,再一看去,沈栖和江绾一都已经不见了人影。
好不容易缓过劲,还不待两人寻找其他人踪影,人群中不知又是谁高喝一声:“西域戏法开始了!”
一听有西域戏法,人群又轰然炸开,月桥上本就不算宽阔,不知是谁踩了苏雪绾一脚,再一推搡,一个不小心,她与沈懿直接掉进了河里。
“啊……”
“扑通-”
苏雪绾只感觉口腔都被灌入了水,让人窒息,她不会水,只能下意识扑腾,慌乱之间,沈懿将她捞过,浮出了水面。
苏雪绾紧抓着沈懿的腰,这才大口喘气,只是今日本来就是穿的水se轻衫,一落水之后,紧贴在身上,整个人曲线毕露。
察觉到沈懿火热的眼神,苏雪绾抬头,就见他一副要把自己拆之入腹的模样。
“你别这样看着我……”她咬唇道,一时不知该松开搂沈懿腰的手,还是遮挡自己泄露的春光。
这厢,江绾一被挤下了桥,眼神四晃之时,忽然看见了河中的两人。
她抓紧栏杆,眼中升起一gu浓浓的嫉妒之意:“好你个贱人,又在存心g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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