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思开玩笑。她想了想,问道:“是哥哥的寝房吗?还是祠堂?”
“倒也不至于祠堂这般严重。”
李姝菀稍微松了口气,不过下一刻,又听杨修禅摇头叹息:“不过若是他的寝房便好了。是你哥哥的书房。”
李姝菀强装镇定,吞下惊声,柳素倒没忍住感慨了一句:“天爷,这可怎么得了。”
李姝菀和杨修禅行至栖云院门口,还没进去,一gu浓烈的烧焦的木木头味便涌入了鼻中。
李姝菀快步进院,猛然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只见四四方方的院庭中,黑压压俯身跪了半地的仆从,桃青也在其中。
而另半边庭院,则摆着一地火烧过又被水浸sh的书册和柜架。
书房的火已经熄灭,书房外表看似安然无恙,可仔细一瞧,有两扇窗户已大半被烧成了黑木。
混着灰烬的水缓缓从书房门口流出,片絮状的黑se灰烬飘飞在明媚的日光中,一片惨状。
院庭中央,有一只半人高的表面被烧得焦黑的木柜。
李奉渊就站在那木柜前,手里拿着一只从柜中取出来的一尺长半尺宽的已经被熏得看不出原貌的木盒。
盒中不知装着的是何紧要之物,他拧眉打开盒盖,正要取出里面的东西,再看见指上沾染的黑灰后,朝一旁站着的宋静伸出手:“帕子。”
他声音低沉,辨不出喜怒。宋静连忙掏出白帕递给他,李奉渊将手擦净,这才去碰里面的东西。
盒有双层。上面一层铺着柔软的锦缎,中间躺着一支笔,白玉杆,细狼毫,不可多得的佳品。
李奉渊见笔无碍,手竟有些抖,他取出放笔的隔层,只见下面还装着厚厚一叠信。
柜子烧成这般模样,里面信的边角已被熏得发h,但好在并未烧起来。
而每一封信上都写着一列字,吾儿行明“某”岁启。
李姝菀隔得远,看不清信上的字,但他看得出李奉渊有多重视这些信件。
也大概猜出了是谁写下了这些信。
李奉渊将盒中的信尽数取出,正反两面都看了一遍,见信件无碍,这才闭上眼,颤着手松了口气。
他将信与笔收回盒中,盖上木盒,沉着脸看了眼这一地烧得不见原貌的书册。
yan光照在他沉冷的面庞上,春光都好似映生出了一抹寒。
从前在栖云院做事的人颤抖着伏地低了身,而那些新来的奴仆,似乎还不明白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神se惊惶地面面相觑。
李奉渊转身垂眸扫向跪了一地的仆从,声音冷如冰霜:“今日是谁进了我的书房?”
在李姝菀住进栖云院之前,栖云院冷清,却也安宁。
寥寥几名仆从各司其职,数年来没有丝毫调动。没有惊扰,自然也没有差错。
书房莫说失火,便是一只虫子都不会多出来。今日这火骤然烧起来,在人为,而非巧合。
李奉渊一问,伏地的仆从无人敢应声。仿佛一旦开口,这过错就背在了自己身上。
一旁的宋静见此,率先对李奉渊道:“回少爷,老奴今日进过几趟书房,将书架上的书取出来晒了晒。”
他语气低缓而沉着,并非请罪,而是以身作则,给地上的这帮吓懵了的仆从打个样,告诉他们只要实话实说,若是无罪并不会平白无故地受罚。
一名聪明伶俐些的小厮明白其意,声音发颤地跟着道:“回少爷,奴才、奴才今早进书房擦了书架上的尘灰。当时、当时宋管事也在。”
“奴婢也搬了书册……”
“奴才擦了地面……”
“奴才也……”
其他人也接连承认,但无一例外,没人认下是自己纵燃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
宋静一问,都说只见书房火势燃起,不知是何时燃的火。
可众人也知道,今日若找不出纵火的人,这院子里跪着的,没一个逃得脱责罚。
院子重新安静下来,寂静的恐惧再次笼罩在众人头上。
而李奉渊在问了那句话后,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视过低伏在地的众人,最后锁定在了一名侍nv身上。
忽然间,他抬腿动起来,步伐所至之处,怒从皆颤颤巍巍伏低了头颅。
那侍nv望着最终停在自己面前的皂靴,本就惊慌乱跳的心脏瞬间震若擂鼓。
她心虚地压低了身躯,借力将自己缩成一小团,可冷如寒冰的声音还是从她头顶降了下来。
“火烧之时,你在何处?”
声音一出,冷汗瞬间sh了她一背,可她仍强装镇定,颤着声音道:“奴婢听、听桃青姐姐的吩咐,在房中喂狸奴。”
宋静猜得李奉渊看出这侍nv有所不对劲,他问道:“桃青,可有此事?”
桃青声音也抖得厉害,立马应道:“回管事,奴婢的确吩咐了此事。”
那侍nv稍稍松了口气,可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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