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珏不情不愿搭上谢宣的手,被他一把抱上马鞍,圈在怀中。
谢宣的双臂环着自己腰身,两人一同掣着辔头。后背紧贴着他,听得见平稳的呼吸。
温热的气息落在后颈,唐珏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肩。
这段日子的相处,也不算没摸清谢宣的性子,三殿下使小性子从来不明着来,总得暗里兜上几圈。
路途颠簸,人烟越荒芜的地方春色越盛。
阳光碎金一般从叶与叶的间隙洒落,竟显得几分前路漫漫亦灿灿。
起先还警惕几分,后来这份不自在反倒被暖意融融的太阳给晒化了。
林明霁原本骑在最前头护卫,见唐珏从马车里出来,不断回头看他,竟有几次几乎和谢宣并辔而行。
谢宣眯着眼,很民主地笑:“今日天气晴朗,不如我们来讲故事。同意的人请呼吸。”
林明霁放缓了速度,单手牵着马绳,等待下文。
唐珏心知他开始兜圈子了,故意憋着一口气,谢宣发现后冷笑:“有本事你就别喘气了。”
眼见唐珏的脸越憋越红,谢宣双手去拽他的耳朵,笑着磨牙:“真的很想死?”
唐珏立马不再屏息,任早春清凉的空气大股涌入肺中,他被呛得咳个不停,充血的耳廓像风里摇曳的两朵红石榴花。
“既然唐公子反应这么大,那他心里一定很想,不如我们就先从唐公子开始。”
唉,到底是怎么得出来心里一定很想的结论的啊。
谢宣圈着唐珏,朗声继续:“诸位皆知唐公子人物风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就讲一讲自己做男娼时的开苞夜吧。”
跟着谢宣一同去渝陵上任的还有不少谋士门生,这些人瞬间发出意味深长的哄笑。
林明霁回头,隔着人群定定地看着唐珏。
唐珏深吸一口气,依旧摇扇:“殿下,小人不才,实在不会将故事讲得动听。”
“不会讲,总长了嘴回答吧,”谢宣在门生里随便点了一个山羊胡子,“你来问一问唐公子当时的情景,要仔细问。”
那人从人堆里挤过来,问道:“唐公子,你在何处开苞?”
“家乡那边……一个不出名的娼院。”
声音很轻,语速很慢。
“开苞时年纪多大?”
“总有十七了。”
山羊胡子点头:“是风化正茂的好年纪。唐公子的入幕之宾,有几人?是何身份?”
“四个人。不知道他们做什么,只记得力气很大,”此话一出,立马听得一阵刺耳哄笑,“后来又多了一个,记不太清了。”
“开苞那夜,水道旱道可曾被人双龙入洞一齐走?”
“那么多人,自然会被双龙。”
“身下锦帕可见红?帕子是唐公子贴身收着,还是被某位大人充作了藏物?”
“几人野合,没有什么帕子。”
“那唐公子开苞夜得了多少银子?”
“强取豪夺,没有收到银子。”
唐珏依旧是笑,只不过笑得极勉强。
就这样一路问着,众人从一开始的哄闹,逐渐变得沉默。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索然的气息,山羊胡子也不知道是否该继续问下去。
谢宣却依旧笑得顽劣,妩丽的脸上甚至出现几分稚气:“你们说,唐公子的自尊心是不是像一颗洋葱,一层一层剥开,却发现根本什么都没有?”
众人听后大笑,空气里再度充斥着快活的气息。
主子的心情,才是他们喜怒哀乐的唯一晴雨表。
林明霁执辔回首,人群外遥遥去看唐珏。
唐珏亦抬眼看他,目光触及的一瞬,唐珏看清他的眼底凝了层一触即碎的水雾,薄薄地覆了一层痛惜之色。
林明霁孤身策马向前奔去,背影决然。
快马卷起紫陌一道红尘,一阵旋风。
风停了,尘落了,他的身影已经远在青山之下了。
唐珏轻叹一声,很意外地,他感受到谢宣的心情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畅快。
入夜,驿馆内。
一豆油灯并不如窗外良月,满屋尽是清润银光。
不知道是法地痉挛、抽搐,媚肉夹紧自己不停地倒缩,几乎把他夹得射出来。
谢宣松了他的口鼻,几乎是同一时刻,床单被喷涌而出的淫汁浇透。
唐珏哆嗦着将自己抱成一团,连脚趾都如同新发的叶芽般紧紧蜷起,汗津津地喘息。
情欲是一把烈火,将游走在血液里的丝一般的寒冷,一点点地烧化、融化。可是一切归于寂寂之时,这彻骨的冷便会再度卷土重来。
渝陵地处大幽朝西南角,与南疆接壤,是大幽重要的金银矿产地。昶帝礼佛,京师慈瑞、重华、崇灵三寺中供奉的纯金佛像便采自渝陵金矿,再由雕工精湛的工匠师傅制成。
较大幽大部分富庶的疆土不同,渝陵物候更加炎热、干燥,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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