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查了,那就一定有值得做文章的地方。
果然一些名目对不上的款项,让邹文谦一行人进了州狱。
只是大幽朝敬重读书人,历来奉行刑不上士大夫,因此提刑官审讯时并不敢对他们用刑。况且如今只拿到一点小错处,也不能把人怎样。
众人只以为谢宣新官上任,想要立威,本打算睁只眼闭只眼随他去。不想一连审了两日还不放人,官员们终于在狱中忍得不耐,集体对谢宣破口大骂。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牢狱的东南角开了一扇小门,后面是一间狭窄的听讯室,众人所骂被谢宣一句不落听了去。
听讯室无窗,里头只有一张案、一把椅子,案上摆着一盏琉璃罩油灯。灯光投落两个连在一起缠绵耸动的暗影,水波一样在墙上粼粼晃动。
唯一的椅子上铺着淡黄鹅绒垫,唐珏蜷起身子跪趴上头,衣摆推到腰际,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腰,谢宣便握着他的腰肢从后穴深深进入。
唐珏两颊浮红,额上凝了一颗颗汗珠,外头的叫骂清晰地传入耳中,他们先是骂谢宣心思恶毒,故意陷害。然后骂他狼子野心,搞大换血,想要独掌信州大权,皇帝知道不会轻饶了他。最后竟然连读书人的脸面都不在乎了,一串串污言秽语像刷锅水似的往外泼。
谢宣听到这些言论并不动怒,仍旧游刃有余地在唐珏体内抽插。
他兴致很盛,每一次都直捣阳心后又整根抽出,节奏不疾不徐,两只拇指按在唐珏后腰凹陷的漩涡轻轻揉弄。
肉楞似一杆长枪,淫汤将其冲洗地微微发褐,经络毕现。唐珏被挑在枪头反复亵玩,几乎被插穿肚肠。
直到唐珏听见邹文谦在外头大骂谢宣的母亲是敌国贱婢,母狗似的摇着屄勾引大幽皇帝,才生下了谢宣这个贱种。
唐珏感到掐在腰窝上的两只手骤然用力,谢宣在他身后大开大合冲撞,插得唐珏犹如疾风中从枝头卷落的一片枯叶,止不住发颤。就这样狠狠插弄几百次后,谢宣终于抵达高潮,喘息着沉沉压倒在唐珏身上。
少顷,他气息平稳,跺跺靴子,光风霁月地走了出去。
唐珏晕乎乎爬下椅子整理衣衫,淫水混着精絮从股沟流到大腿根,即便擦了仍是往外流。一旁的鹅绒软垫晕着大团汗渍,上面飞溅几缕白浊,唐珏将坐垫精水擦干净又翻个面悄悄跟上去。
角门一开,还在义愤填膺的大人们一下子目瞪口呆了,肏娘干屄的话卡在喉咙处,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飞玄将一壶晾好的庐山云雾送到谢宣手里,谢宣就着壶口喝一口,施施然走到那些官员身前。
脸上连滴汗也没有,仿佛真的在听讯室认真坐了两个时辰。
他笑眯眯地环视众人,问:“刚刚谁在这里肏天日地地骂来着?谁说本宫是敌国贱婢生出来的贱种?”
没人吱声。
谢宣就端着茶壶巡视一圈,兴奋地挨个指认:“是你,是你,还是你?”
被点到的官员立马哭天抢地大喊冤枉,要不是手脚被捆住,早就跪下了。
“他们都说不是自己骂的本宫,那只剩下你了。”他在邹文谦面前停下,轻笑一声:“邹大人素来自诩风流文雅,本宫以为大人非锦绣文章不出口,怎么今日一番话说得比屠狗杀猪的还要不如?哼,粗俗。”
邹文谦强装镇定,压低声音威胁:“三殿下,您可别使过河拆桥那一套。那件事要是捅出来,我和您都得玩完。”
谢宣将茶壶交给唐珏,拿帕子闲闲地擦拭指尖,半是试探挑眉道:“哪件事?”
“殿下别装傻。我收几幅画的润笔费,可比不上从那三尊佛像里克扣的零头。殿下当初想要来信州,和官员们互通声气上下打点,不是拿了那堆金子的大头?我们不过是跟在后面捡些残羹冷炙罢了。”
谢宣抬眸看他,露出阴恻恻的诡笑:“本以为这案子难审,不曾想邹大人主动说了出来。”
他侧首将锦屏唤来。
牢房铁门吱呀一响,锦屏身后跟进来四个狱卒,抬进来一只红漆樟木箱。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竟让四个壮汉颈项青筋暴凸。
铜锁被卸下,谢宣轻轻打开箱子,唐珏睁大了眼看清里头整整齐齐码着金砖。金光闪闪,金碧辉煌,他吞咽一口,喉结滚动。
锦屏回话:“殿下,这是在邹大人乡下老宅发现的,祠堂地砖之下有间暗室,同样的箱子还有十只。”
邹文谦瞪大眼,在刑架上挣扎着喊冤。
又有两个肩颈抗枷的男子被押进大牢中,一个是监理司督造柯昭,另一个是监修陆韬。二人一见谢宣便跪下,哭着说金佛像贪污全是由邹文谦指使,是他吩咐将佛像铸成空心后里头灌上铜水,又吩咐将铸铜像的三十九人统统灭口,最后将贪来的金子埋在老宅祠堂下面。
邹文谦看看谢宣又转向那二人,突然露出了然的表情:“原来你们二人竟然是谢宣的人,是你们在我耳边撺掇贪那笔款子!钱,明明被他拿走了大半,又怎会出现在我的老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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