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性事里用下流话调笑他弟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本质上,黎若比程霁阳自己还要在意他对外的形象。
给情事后总是格外娇气的程霁阳用纸巾细致地擦拭完下体,又再帮助他将衬衫纽扣扣到最顶部那一粒——黎若眼看着他重又恢复到惯常里那个清冷庄重的样子,又欣慰地目送他去到筵席之间。
他看着程霁阳熟练又游刃有余地在主位发言,接着又与许多人分别含笑寒暄。
他看着他与每个人都保持着刚刚好的距离,不过分威严板正,亦不似遥远天真的少年时期总对人献上百分百的过于浓烈的亲近热情,只在友好与持重之间,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微妙的平衡。
少年已长成——在他无幸参与的时间里,程霁阳已然成长为此刻这般成熟坚忍的好模样。
看着不远处的蔚乐员工们谈笑风生的草坪,黎若熨贴地微笑。
一根烟的时间过后,他便识相地转身走开。
“我哥他人呢?”
怼到那个墨镜遮面、刚被自己刺激得冷汗直冒的活动商管理人面前,那个称呼,程霁阳倒是能毫无顾忌地叫出口……
“程,程总好!额,这个嘛……”差一点,墨镜老哥的汗都要流光——他满心想的是,这个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你哥他保镖!
而这位蔚乐小程总的脸上却是一如既往地看不出表情,许是刚刚进过酒的略显红润的嘴唇此刻是一副下撇的姿态,本应柔和好亲近的偏圆的眼型,眼底却也只有一片冷肃。
“ada总,黄总不清楚的事,您可以来问我的。”
身后的二秘成雨神情淡然地推了推眼镜,“这次活动的每个供材团队,我都让他们把个人信息填写在册了。”
顿了顿后,她又装作无意地补充,“而其中不仅有我们在点评网站收集到的座机电话,也有他们的个人手机号码。”
“……知道了。”也并未给出什么特别的反应,程霁阳只淡淡地应了声。
可一旁的老黄却只觉得那人周身的冷硬气场登时松了松,倒像是只……刚刚被安抚了的大型犬。
“阿姨,请问这里可以停车吗?”
闹市街边,黎若从车窗里探出个脑袋来。
“可以可以,我们小区都会在这里停的嘞!”
挎着个菜篮的老妇人提了提鼻梁的老花眼镜,又眼看着跟前的年轻人解开安全带下车,紧接着蹲下身子开锁推高卷帘门……
“哟,小帅哥,前两天说这家店盘出去了,新老板不会就是你吧?”
黎若不好意思地笑笑,“是的阿姨,刚盘下的店,都还没来得及装修进货。”
秉持着来者都是客的原则,黎若强添上唇边笑意,又为自己增加一句补充,“阿姨您就住附近吧?等开张那天,一定请您吃糖,也欢迎您到时多光顾呢。”
“哦哟,那肯定的肯定的……”妇人笑着摆摆手,“还是你们这种年轻小伙子好喔。”
“你是不知道上个老板是个什么人哦,天天把烟头往街上丢,啧,个老男人恶心得不得了喔!”
黎若被动地成为了妇女之友,除却呆立着配合傻笑,也不知该怎么回应才好。
待到老年人叨念完离开,他这才有时间进到店里盘算空间面积,再接着估量之后需要多少用以装修的油漆与木材。
在城里租下个商铺的心愿由来已早——一来,小镇的客流始终有限,而正如程霁阳所看到的,黎若一直以来都对销售和商业化极有兴趣,那些个小心思在母亲传承下来的小店可以安放,却多多少少欠缺些施展空间。
夜深人静时,黎若也不是没有过遗憾与心痒。
二来,上次在蔚乐他也并未以假话应付程霁阳,他确实一直以来都有重返校园的想法。
前两年搁置自然是因为母亲的病症,而现如今,杜瑰芳的身体渐趋稳定,若有一天完成了考学,日常需要兼顾生意与学业,他也不能一直都那样窝在闭塞的镇上。
三来……收起手中的卷尺,黎若站到门框边,又仰头望了望短短几公里之外、从街上很轻易便能收进眼底的蔚乐大楼。
三来,纵使过去从未奢望过同程霁阳再发生新的故事或交集,他也总想离他更近一点点。
纵然对于那两份合约,黎若的回应始终不咸不淡,程霁阳的秘书还是将这一切都照常推进着。
时不时地,她还会给黎若去一封更新了最新进展的事无巨细的邮件。
抛开那个黎若只觉荒唐也并不想应承的入学章程,后来的日子里,他其实认真地研读和考量过程霁阳许他的那份供货协议。
这些年来,食品方面,他拓展了类似团建承包那样的项目;而在日化领域,实际上他也确实不仅仅只做c端的生意。
小镇的饭店、卫生所,甚至是二手房东……小地方本就依赖熟人网络,以微薄的利润囊括这几处地界,尝试最基础的b2b式销售,也能令黎若倍感成就。
拓宽了进货渠道,哪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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