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最近好像招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三天前,他被家族继承的事情烦得受不了,于是趁他父亲不注意,扔下一切家族事物,出门野了一整天。
走夜路回来时,经过了一栋废弃很久的别墅。
他好奇走进去看了两眼,透过破败的窗户,看见大厅中挂着一幅巨大的、看不清脸的、留着很长头发的人的画像。
虽然看不清脸,但依稀可以知道这人皮肤白皙、气质出众。
对方的身影似乎对丹尼尔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他着了魔似的站在原地看了好久好久。
反应过来时,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了。丹尼尔愣了一会儿,揉了揉微微发酸的眼睛,从这个奇怪的地方离开。
回到家后,他胡乱冲了个澡,往床上一栽就睡了过去。
然而,他今晚似乎做了一个异常清醒的梦。
他在梦里看见自己房间的窗户被夜风吹开了,一个人影从外面飘了进来。
对,“飘”了进来。
可是丹尼尔记得自己的房间在三楼……
丹尼尔猛地睁开眼睛,他想要从床上起身,赶走这个恐怖的东西。
可是他发现自己除了眼睛能动,身体其他部位全都像是石化了一样无法动弹,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眼看着那人影已经离床越来越近,对方冰冷的长发似乎扫到了丹尼尔的指尖。
……长发?
丹尼尔莫名想到了那副画像。
人影坐到了丹尼尔的床边,黑色的长袍中缓慢伸出了一只苍白光滑的手,这手白得吓人,却一点也不干枯粗糙,甚至可以称得上光滑细腻。
人影探索般用指尖戳了戳丹尼尔的脸颊。
丹尼尔已经被这一幕吓出冷汗了,可他依旧不能动弹,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他看不清这人的脸,只不过随着对方的靠近,他愈发能确定,这人就是画像中的那位!
冰凉阴冷的发丝覆盖了小半张床,人影似乎贴着丹尼尔躺了下来。
丹尼尔想起自己小时候看过的那些鬼片,下意识以为这东西俯下身来是想吃掉自己。
“……”
丹尼尔很想对它说一句“有事好商量”,可嗓子眼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无法发声。
他心脏狂跳,抱着近乎绝望的心态等待着对方的动作。
他发誓,自己帮父亲解决那些极度危险的、不愿意归顺的军/火犯时,都没这么紧张过。
他无法判断自己身边这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是男是女,但总归不会是“人”……
对方再次戳了戳丹尼尔的脸颊,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丹尼尔紧紧闭上了眼睛。
……要吃我能不能来个痛快啊!
两只冰凉苍白的手缓缓扶上了丹尼尔的胸膛,那人影已经完全俯下身,轻轻趴在了丹尼尔身上,把自己蜷缩了起来。
丹尼尔:“……?”
丹尼尔感受到对方的唇瓣正轻轻抵在自己颈窝处,一阵阵凉气似撩拨般吹了过来,激起他细微的颤栗。
对方的身形不大,甚至要比丹尼尔小个好几号,它就这样乖乖趴在丹尼尔身上朝他的脖子吐冷气,似乎是在“呼吸”。
——像是想要就这样睡在丹尼尔身上了。
不吃我?
丹尼尔再次睁眼。
他的脑袋应该是被对方的某种力量影响了,刚刚还能清醒思考,现在却突然变得晕晕乎乎,马上就要睡着。
陷入昏睡前,他终于听见,那冰凉的人影在他耳边发出了声音。
它的语气异常缥缈,明显是很好听的年轻男声,似乎是在说:
“……找到了……一个……夫君……”
丹尼尔猛然睁眼。
他看见温暖的阳光,和自家卧室雪白的天花板。
“是噩梦……?”
丹尼尔揉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自己的状态像宿醉一样难受,头痛欲裂。
昨晚压在他身上的那个“东西”不知何时消失得无隐无踪了。
发了一会儿呆,丹尼尔下意识扭头看向窗外,眼睛缓缓睁大。
——窗户居然是开着的,昨晚不是在做梦!
丹尼尔脸颊抽动了两下,一把掀开自己腿上的被子,冲到了窗户跟前,“啪”的一声将它合拢。
他脸上染上些许怒意和迷茫,回忆起昨晚那个小黑影在自己耳边喃喃的话。
它说:“找到了一个夫君”。
是中文。
丹尼尔上网查了查,“夫君”这个称呼在东方古代就是“老公”的意思,昨晚那种情况被称之为“鬼压床”……难道真被脏东西缠上了?
东方的鬼魂怎么跑意大利来了啊!
丹尼尔去洗了个澡,不再刻意去想这件事——也许是最近太累出现幻觉了……至少白天的一切都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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