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竟爱做爬墙翻窗之事。”
他喜不自胜,大步钻进帘幔内。李承泽盘着腿坐在塌上,见范闲如此轻浮,眉头微皱,“从前只知公子富有才情,不曾想范公子这般、不拘小节。”范闲只当没听见话里的嘲弄,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微羞道:“都怪范某思念太胜,当日见了二殿下就一见如故,久久不能忘怀殿下风骨,这才唐突了殿下。”这话说的直白,李承泽瞧范闲脸上摆着害羞的表情,不似作假。他扶额,前世倒不见范闲这样花言巧语,他有些不知如何接话了。
范闲偷瞄着李承泽,柔软的烛光映得李承泽愈发出彩照人。特别是散乱的衣襟下露出的白皙一角,更加让人浮想联翩。
“如此,那范公子请坐。”
他轻轻揭开灯罩,范闲先他一步剪了烛心,还贴心地接过灯罩摆了回去。李承泽挑眉,嘴里也没饶过范闲,“这种小事怎能劳烦范公子亲自动手,实在折煞小王了。”
范闲连忙摆手,“臣子为殿下效劳,应该的。”说完又朝李承泽羞羞笑。
李承泽觉得不太对。他与范闲说不上死敌,但总归是仇人吧。范闲这样讨好他,莫非是转了策略?想借他之手除掉庆帝?
“范公子这是有意入我幕下?”他眼眸微转,探究着看着范闲。
“我当殿下为知己。”范闲巧妙地避过李承泽的试探。
“此话从何而来?我与公子不过见过两面,要说知己,恐怕是远远不及。”
没料范闲抓住李承泽的手,嘴里却说着惊世骇俗的言论,“我对殿下是一见如故、一见钟情。殿下风华绝代,范某自然倾心。”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范闲如此油嘴滑舌。李承泽有些抗拒地别过脸去,脸上升起丝丝潮热。范闲见李承泽没抽回手,便得寸进尺地揉了揉。李承泽的手指节分明,摸起来却是柔软的,他作为皇子一直娇生惯养,指腹自然也没有似范闲常年练武生出的茧。
“殿下不知,臣今日来,还为殿下带了份礼物。”范闲见李承泽淡笑不语,自觉有戏,便乘胜追击。
“你倒是有心了。”李承泽抽回手等着范闲拿出礼物来。
范闲今日才醒,又被传召,哪来的时间准备礼物。只见范闲把手伸进衣襟,拿出来时拇指和食指交叉,摆在他眼前。李承泽笑了,他还是高估范闲了,只歪头问:“这是?”范闲嘿嘿一笑,回答道:“回殿下,在臣的家乡,这叫比心。”
李承泽似懂非懂,点点头说:“公子深夜前来就为……比心?”范闲收回手,直视李承泽的眼睛,毫不避讳道:“承泽,我想你了。”这番话如此情真意切,范闲却用了两辈子才想明白、才说出口。
谢必安坐在屋顶上,听见范闲的轻薄话语没忍住抽了剑。范闲自然听到剑出鞘的声音,他变本加厉,上一世他没少受快剑的威胁。“殿下,臣的真心,天地可鉴。”
他还嫌不够,拉过李承泽的手扶在心口,“殿下,您听听臣的心跳。”
咚咚的跃动透过胸腔递至手心,李承泽像被灼烧般想要抽回手,却被牢牢定住,明明听不到心跳,可他此时觉得震耳欲聋。
——“这是为您跳动的。”
灯影下,李承泽静静反握住范闲的手,没有做声。
桃花眸里眼波荡漾,目若春水。
欲说还休,欲说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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