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劲儿。他那时候年纪小,以为沾点权势就能杀人放火无法无天了,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所以他战战兢兢,怕把人打坏了打残了,被家里长辈知道,没准儿他以后就没法再去给他妈烧纸了。
直到后来有一天他们在厨房掐起架来,原野不小心撞翻了一壶开水,只差一秒水壶就要砸到原野头上了,孟决凭借本能掀了他一把,两人在地上滚作一团。
那开水无可避免地在孟决裸露的胳膊上溅了少许,很烫,很痛,也很麻。但他那时候完全顾不上滚烫的痛感了,他径直拎起原野的衣领,连着给了他无比结实的几拳,然后压在他身上终于怒吼道,“老子到底是哪儿惹到你了?你说啊!你以为我就想来这种破地方吗?我他妈长这么大才知道我原来有个爹,结果他压根就不知道我存在,转头就给你乐呵呵当爹去了!我说什么了么,记恨你了吗?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刚那一盆开水浇死我行不行?你满意了?”
开水壶硬生摔在地面的瓷砖上,那黛绿色琉璃瓦的柱身全撞碎了,估计也是原樾从哪弄来的值钱家伙,现在正滩在地上滋滋地冒着热烟。
原野似乎是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他,他剧烈地喘息着,眼眶通红,酡红的脸颊也被打偏了过去,蹭着洁白的瓷砖。
“你以为我真的稀罕你爸,稀罕你住这么大的房子,什么也不愁,上学还有人接送吗?”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妈在的时候我过的比现在好多了!”
原野动了动,挣扎着叫了一声什么,孟决吼完一通,出完气,这才勉强冷静下来几分,他的手此刻正紧紧攥着原野的衣领,都快要把人这么提了起来。
他猛然回神,松开手,那人连忙咳嗽了两声,红着眼看他,北迦身上,说,“你不明白。”
章北迦摊摊手,无所谓地拉长了音调,“行,就你明白。”
话音刚落,孟决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他掏出手机,刚翻开盖,章北迦就凑了过来。
“小野呦,谁啊?”
孟决只好把拓着烫伤的胳膊肘举起来说,“这位。”
章北迦露出一个势在必得了然于胸的笑容,“承认啦?”
“免得你误会。”
孟决接了电话,前后说了两句,就似笑非笑地挂断了,章北迦瞅着孟决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先问他,“你弟姓什么呀?”又问他,“你乐什么呀?”
孟决哼了一声说,“原。”然后说,“不巧,我得回家了。”
章北迦又紧巴巴地追着问,“哪个原?”
孟决想了想说,“原野的原。”
章北迦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神色一变说,“啧,真没想到啊”
“什么?”
章北迦语气失落,目光却仿佛看穿一切,“你家也是混白道的嘛。”
他扬扬眉,笑了,“孟决,你竟然能跟我玩六年。”
孟决没说话,也没否认。
章北迦垂下眼睑,状态仿佛沉思,半晌才抬眼叹气,“你真是”
他给孟决倒杯xo递到他嘴边,“我请了,喝完再走。”
孟决一口气全灌了,他顿了顿说,“北迦,我不算。”
章北迦安静地看向他,孟决随意地笑了笑,语气轻松,“我在家里就一捕鼠师傅。”
章北迦的目光逐渐迷惑,孟决站起来,无可奈何地摇了摇手里的手机说,“我弟叫我回去给他抓老鼠。”
章北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阴霾一扫而去,“哎呦喂,我可知道原樾当年倍儿牛逼的在北京盖苏州园林,章侃宗那时候特酸说给我妈也弄一个,我妈说就你那没文化的样盖出来指定歪瓜裂枣”
孟决笑了。
“不过还好你家离得够远,不然真得和皇城根下的四合院一样成景点儿了。嗳,我就好奇,你家那铜墙铁壁烟雨江南的还能进得了老鼠啊?”
孟决无奈笑骂,“谁他妈知道呢。”说完他看着章北迦还在原位坐着,愣了一下,拧着眉问,“不走?还喝?”
章北迦笑容逐渐落下,他点点头说,“你先走吧,我想再待会儿。”
孟决调侃道,“少喝着点,别明儿一觉醒来不知道把屁股免费送谁了。”
章北迦嗯了一声,特贴心地说,“开车当心点,最近上头查酒驾呢。”
孟决临走之前没忍住在他乱遭的头上又狠狠揉了一把,章北迦装不下去了,说烦死,你到底滚不滚。
孟决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章北迦一眼,那人把头仰靠在沙发上,迷瞪着眼睛,这时候来了个男人见缝插针地搭讪,章北迦斜乜他一眼,不耐烦地摆摆手,赶走了人后,他独自一人坐在卡座中央,拆开了好几盒万宝路香烟,但只是一根接一根地咬着烟蒂里的爆珠。
孟决到家的时候原野正穿着睡衣趴在沙发上等他,钥匙穿过锁孔,门被打开,原野弹起来,揉了揉眼睛说,“你回来了。”
孟决看到他,没好气地问,“老鼠呢?”
原野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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