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它身上取下留影石,又用两根手指头戳戳它那颗小小的鸡脑袋。“师弟,我救不了怎么办?”鸡师弟斜睨过来,小眼神仿佛在说?,什么怎么办,救不了就不救。“不救,或许才是我的最优选择。”顾音低头,目光落在手中的留影石,看与不看都已经?无?关紧要了,“下山认亲本来就是我一手策划,只为寻得一线生机,亲人于我来说?,皆如人生过客,岂会?为此丢了性命……”鸡师弟也?没有吭声,闭上眼睛,似乎在等顾音自己做决定。人的一生都要做无?数个决定,好?的也?好?,坏的也?罢,总要自己做决断。
也?往往在这一念之间,就注定好?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顾音做什么决定,鸡师弟都不会?有异议,它都会?陪她走下去。耳边传来小姑娘的喃喃:“或许这就是我的生机?鸡师弟,你说?我要不要赌一赌,赌赢了,我至少可以再多活一段时间,若是输了,恐怕就没有以后?了,或许连鬼都做不了,又或者下一世还要更加艰难。”鸡师弟睁开眼,看向身侧的少女,她从小就病弱的身躯,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把?她吹散,如今的她也?才堪堪成年,对于很多人而言正是大好?的年华,可偏偏她背负着常人所不能承受之重。除了它,没人知道,她所经?历的那些?事情有多委屈。在鸡师弟目不转睛地盯着顾音瞧的时候,她冷不丁侧目看过来:“赌还是不赌?”鸡师弟喉间滚动,哪怕知道顾音听不懂自己说?话,哪怕知道人生路得靠自己,它还是忍不住想在这时候开口。它想说?:不赌,不值得,你活着便?好?。不等它表达自己的看法,顾音已经?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手里?的留影石:“先看看吧,反正接下来的这几个小时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不知道过了多久,鸡师弟总算听到身侧响起?动静,那道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淡。“罢了。”简单的两个字听起?来没有任何?信息量,这个罢了,究竟是“罢了,救不了就不救了”,还是“罢了,赌一赌又何?妨”,鸡师弟不清楚,无?论?顾音做什么决定,它都会?陪着她。顾音起?身,看向一言不发的鸡师弟:“如果觉得无?聊,你可以先回去,或者去外面溜达溜达?”目前来看,鬼婴的情况很稳定,暂时不会?因?为中元节的影响出现意外,阵法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鸡师弟在不在都不重要了。鸡师弟斜睨过去,小眼神在说?,还不把?符纸给你鸡爷贴上。顾音好?笑,还是给它贴了一张,别的不说?,隐身符纸绝对管够。再次回到客厅,顾建国和顾景行不在了,只有顾安远一个人在客厅坐着。顾音坐下后?,察觉顾安远频频看向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怎么了?”顾安远顿了顿,目光穿过薄薄的镜片投向一如往常的少女:“你和二哥是不是有什么秘密?”顾音歪头,秘密?顾安远抿着唇角,声音有些?难为情:“你们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或许只瞒着他一个人?比如那次孟女士彻夜未归,他起?来上厕所才知道这件事,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孟女士也?不说?,大哥好?像知道什么,顾音也?知道什么,建国同志或许也?知道,就他一个人不知道。明明是一家人,结果自己被?排除在外,顾安远心里?的滋味很不好?受。为了不给家里?人添麻烦,他初中开始住校,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给家里?人减轻了负担,但同样意味着他逐渐远离了家庭中心,成为了边缘者,很多事情在他知道的时候都已经?解决了,根本帮不上一点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读书,用绝对的实力去薅学校的羊毛。少女静静地看过来,那双好?似能看穿世间万物的黑眸,逐渐让顾安远有那么一点点狼狈,他垂下眸光,用藏着自暴自弃的口吻道:“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就是随便?问问。”“也?不是什么秘密。”顾音斟酌,其实见?鬼捉鬼的事情并?不需要特意瞒着,不说?也?只是不想自找麻烦。见?顾安远再次看过来,顾音嘴角弯了弯:“或许不久之后?你就知道了。”顾音还是不打算挑明,也?没必要挑明,起?码在十九岁来临之前,她还会?和顾家这些?人相处,时间长了,有些?事情一定瞒不住的。就像顾景行,孟缨络,并?非顾音特意告知,而是遇上了非常规时间,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顾安远本来还以为顾音会?说?,结果没有,眸光黯了黯,却又听到对面传来一句话。“不过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少年的眼睛陡然发亮,看过来:“什么?”“如果你发现有人一直在偷另一个人的东西,可是你为了保全自己,又不能直接向受害者挑明,你会?怎么解决?”顾音并?不忌讳集思广益,有时候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她找个旁观者瞧一瞧,说?不定就能换一种新思路。“报警不就好?了?”顾安远迷茫,这个问题不是很简单吗?顾音摇头:“如果警察管不了呢。”布阵害人这种事情,警察还真的没办法管,只会?觉得迷信可笑。顾安远更加不解了:“警察为什么管不了?偷东西是犯法,就应该报警,难道是怕被?对方报复?”在他的认知里?,警察才是解决犯罪的最佳选项。顾音摇头,她鲜少会?在意报复二字。“你是在说?你自己吗?”顾安远琢磨过味来。顾音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你也?可以这么认为。”顾安远不说?话了,半晌,他才开口:“如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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