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的录音很小,但仔细听还是能听到,宁奶奶在质问为什么要推她。“这么过分?”郑母听完这事,没忍住蹙紧眉头,“谁这么不要脸推老人家?”宁时乐听到这话微微抬了下眉,像是有些诧异,随后才开口:“您不会觉得是我推的吗?”“什么?”郑母听到这话有些困惑,“为什么会觉得是你推的?”随后,郑母像是想到了什么,试探地问:“你们家里不会觉得,是你害得你奶奶吧?”宁时乐听到这话顿了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不应该这么觉得吗?家里人,都在怀疑是自己推的。看到宁时乐那仓皇又小心的神情,郑母了然了。所以,让宁时乐在意的,不单单是奶奶当着他的面死掉。而是被自己的家人怀疑,他是杀害奶奶的凶手。想到这,郑母越发心疼宁时乐了。“伯母清楚你的为人,”郑母看着宁时乐,认真开口,“伯母相信你。”“不可能是你害的奶奶。”宁时乐看着摄像头,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一抹别样的情绪在他眼中漾起。他眨了下眼睛,唇角微翘。也是听到这句话,宁时乐才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父母而感到伤心了。宁时乐需要的是信任。像郑母一样,不假思索地站在他身边。“你确定当年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吗?”郑也忽然出声问道。宁时乐一直待在房间里,他也不能确定。“当时的宁家,住的都有谁?”郑也再次开口。宁奶奶不可能撒谎,凶手一定就是住在宁家的那几个人。“我爷爷、奶奶、二伯他们,我们,”宁时乐仔细回忆,“还有保姆。” 要不你求求我呢当时是在白天,二伯要去公司,二伯母带着儿子外出游玩。保姆也请了长假,家里确实只有宁时乐和宁奶奶。郑也问:“你还记得当初的保姆叫什么名字吗?”宁时乐摇摇头。太久远了,他怎么还会记得保姆的名字?而且日常生活中他也是喊阿姨,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三人又闲聊了一会,便挂断了手机。郑也揉了揉眉心,对当年的事简单做了个梳理。
首先二伯在宁老爷子眼皮底下工作,可以排除他的嫌疑。其次,二伯母和儿子在一起,也不太可能去行凶。唯一的可能性就只剩下保姆了。以郑家的能力,想查到当年的事情并不难,郑也当机立断拨了通电话出去。宁时乐第二天是被二伯母那尖锐刺耳的笑声所吵醒的。二伯母没事做,大早上就跑到宁家闲聊。说是闲聊,其实就是吹捧她那位刚回国的儿子。“我就是昨天在电话里听你跟老弟吵起来了,这才过来看看,”二伯母喝了一口茶水,似乎是有些嫌弃这茶叶,撇了撇嘴才抬起头,“你们和好了就行,不然我成罪人了。”宁母笑了笑:“哪的话。”“老弟也是知道老爷子过寿,才把那个花瓶给我的,说是让我找机会送给老爷子,”二伯母话里有话,“毕竟当年你儿子的事,老爷子还耿耿于——”正说着,房门“咔哒——”一声,打开了。宁时乐出现在门口。二伯母顿了一下,完全没有说错话的愧疚,反而还抬起头笑着打招呼:“乐乐醒了?”宁时乐瞥了她一眼,没搭话,自顾自地去玄关处换鞋。“这怎么一醒就要出去啊?”二伯母见状,又拔高嗓门,装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不是我说啊,乐乐你也该长大了,别整天只知道玩。”说到这,二伯母就又想起自己家的乖儿子了,得意洋洋地夸:“我们晏晏刚回来,就遇到贵人了!”“郑家你们知道吧?”宁时乐听到这句抬起眼睛,就听二伯母满脸骄傲的说,“郑家我们晏晏可认识人,还是经理呢!”郑家是名门,在帝都更是只手遮天的存在。能跟郑家攀上关系,那可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宁母听见也有些惊异:“经理?”“是啊,昨天他们俩还一起出去吃饭呢,”二伯母看了眼宁时乐,像是总算有了话可说:“你啊,也别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出去玩了,多出去社交社交。”“当初你们中标的项目,我看现在还没启动吧?”二伯母微微抬着下巴,像只高傲的孔雀:“要不你求求晏晏,让下次晏晏跟郑氏经理出去吃饭的时候,带着你。”这话听起来太过刺耳。拉高踩低的意味也过于明显。“这就不用了,”那个“求”字太过刺耳,还不等宁时乐说话,宁母就先开口,“晏晏愿意和我们乐乐出去就出去,不愿意也不勉强。”二伯母没想到宁母会说这话,她瞪了宁母一眼,嗤笑。真是假清高。宁时乐原本懒得跟她搭话的,但她翻自己老妈这个白眼,让他实在有些无法无视。宁时乐从玄关处走到二人面前:“不知道您说的那位经理,是哪个部门的呢?”二伯母一听这话,还以为宁时乐是不相信,立刻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人力资源,姓张,你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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