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无力反抗,只能整个人顺着力量向下,跪在地上。“我想不明白,”宁时乐眼神阴冷,居高临下地看着二伯,“你因为恨我,所以宁愿害死奶奶?”此话一出,在座的人都懵了。几个人的视线落在二伯脸上,被戳穿的二伯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你胡说什么!?”他疼得受不了,挣了几下,却被宁时乐越发用力的按在地上。“我胡说?”宁时乐整个人陷进阴影中,面色是从未有过的冷静,眼神甚至直白冷淡的吓人。他轻声问:“你晚上不会做噩梦吗?”不等二伯回答,宁时乐先自顾自地开口:“我是经常梦到奶奶。”“梦到她喊我吃饭,梦到那辆小火车,”宁时乐眼睛有些红,但是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我会自责自己为什么那么贪玩。”“你呢?你会自责害死自己的母亲吗?”宁时乐的声音犹如低吟的魔鬼,随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将话吐出来,二伯心跳就越发的快,扑通扑通地像是要跳出来。像是实在受不了,二伯暗中摸索,从地上捡起花瓶。怒意和恐惧在顷刻间涌上大脑,二伯奔着让人死的手段,抬手就往宁时乐头上砸:“去死吧贱种——!”宁时乐却好像能看到似的,抬手挡下对方的攻击,接着一把夺过花瓶。“嘭——!”一声巨响。宁时乐顺势将花瓶狠狠砸到二伯头上!血色顺着额头蜿蜒流下。“!”大姑惊呼一声,捂住嘴巴。在座的几个人呼吸一滞,无人敢吭声。“怕了?”压了几十年的冤气,宁时乐总算是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了,因为盛怒而颤抖,因为恨意而红了眼眶。宁时乐这会,跟绷在弦上的箭矢一般,正处在临界值。“现在怕了?”宁时乐眼神凌厉可怖,他环视四周,看着那些亲戚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冷笑一声:“早干什么去了?”玻璃碴子扎在宁时乐掌心的血肉里,却一点痛意都感觉不到。“说起来,我现在是宁氏的董事长了?是吗?”“那就请你们,”宁时乐眼神扫过那些所谓的亲戚,“都他妈给我滚蛋!”言罢,宁时乐将碎掉的花瓶高举过顶,狠狠砸在地上!啪——玻璃碎了满地。在场的鸦雀无声。没一个敢说话的。老爷子尸骨未寒,一家子就因为遗产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大打出手,还真是讽刺。医生等房间内安静下来了,才进门将宁老爷子推进太平间。一群人想起宁时乐的样子就觉得害怕。大姑问:“真让那个宁时乐压在我们头上吗?”大伯也急得不行,他本来还想分到一点资产去还债,这会算是彻底断了,“宁时乐那混小子,不会给我们股份也移出去吧?”大姑闻言只能叹气,这事谁知道呢。
倒是二伯忽然冷笑了声:“让我们出局?”他头上缠着纱布,眼底深红。新仇旧恨,早就让他被蒙蔽了双眼。他阴狠地勾起唇角,攥紧自己的车钥匙:“宁时乐,我就跟你好好玩一玩。”【z:在医院?】宁时乐刚包扎完手,拿出手机就看到一条微信出现在屏幕上。【le:在的,不好意思刚看到。】对面秒回。【z:我在门口。】宁时乐迟疑片刻,他这会状态不好,不是很想见郑也。可看到手机上那四个字,又不忍心拒绝,内心还在纠结身体就已经先他一步走到门口了。“呼。”宁时乐揉了揉脸,努力将自己地坏情绪埋藏进心底,而后才出去和郑也招手。“也哥,这边!”深秋寒冷,凉风吹过,夜晚路灯与车辆交织成一片灯海。郑也穿着一身黑色大衣,就在马路对面等着,身后还有一位保镖。天色已晚,空旷的马路上什么都没有。男生迈出腿,他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朗:“也哥,您怎么来啦——”滴!滴滴——!尖锐刺耳的鸣笛声刺破耳膜。宁时乐闻声回头,就见两束刺眼车灯,从远处疾驰而来!“小心!”急迫地喊声传来,宁时乐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股极其强大的推力撞倒!耳旁风声呼啸。尖锐鸣笛声无限拉长。宁时乐甚至能听到骨骼在身体里断裂的声响。“乐乐!”郑也像冲过去,可双腿甚至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无力感张牙舞爪地将他吞噬。宁时乐被撞出几米远,激烈疼痛在瞬间席卷,好似身体被利器分割开来那般。最后,重重地砸在地上。耳旁瞬间什么声音都没了像是进了水,闷闷地。身边人影很多,宁时乐努力睁着眼想要分辨都属于谁。可任凭他怎么努力,都认不出来。好疼啊真的好疼一股血腥味从内脏翻涌上来,最后宁时乐咳出大片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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