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夜的态度不容人抗拒。高淮应声,“是。”苏时栖眼神瞬间定住,整个人愣住许久没有反应,直到过了不知多久,唇角划过一抹难以言喻的苦涩。他的心情在这一刻逐渐变得沉重起来,仿佛以前所有仅存的美好幻想都在此刻被打破,只剩下无尽的失望和沮丧。这一刻,他的内心被痛苦填满,那种苦涩的感觉让他几乎窒息到快晕厥过去。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可那份苦涩却始终在他心里挥之不去。原来还有些事是自己不能知道的,也是,这个人若是傅淮夜的话,好像也没什么好稀奇的。细想之下……自己又是个什么身份。 大土豆的徒子徒孙高淮将他先送回别墅,未做过多停留,调转车头就往相反方向使去。苏时栖立直身,木呆呆地站在原地,视线循着黑色轿车的车尾追去,直至那道快如奔雷的影子彻底消失在遥远的地平线上。权叔见他从回来就一直心不在焉、神不守舍的样子,就像是丢了魂一样,心底隐隐感到有些担心。“苏公子,这是刚烤的布丁和草莓蛋挞,你尝尝可合你口味。”权叔将布丁和草莓蛋挞轻轻放在他的桌前。苏时栖眼神恍惚了下,表情没什么太大变化,轻启唇瓣,声音极其温柔地道了句谢谢。他的目光徐徐转向桌上的草莓蛋挞,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样子,明明以前自己也很爱吃,可现在光是看着,也完全勾不起任何的食欲。他拿起勺挖了一块裹着蛋挞流心的草莓,含进嘴里细细嚼了两口,脸颊微颤了两下,随即省去咀嚼一口咽了下去。草莓流心口感偏酸,和以前吃的比起来,似乎少了些什么味道。傅淮夜那边去了很久也没消息,小熙是傅老爷子亲自派人送回来的,两父子吃过晚餐在客厅里玩了一会,他给小熙洗过澡便将人送回了房间。把小熙哄睡着后,他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独自在偌大安静的客厅坐了会,视线几次顺着门的方向盯视过去,看得微微有些出神。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他怃然起身,走到楼梯拐角伫立一顿,迟疑顾望门的位置,空旷的过道里安静得出奇。傅淮夜回来晚,oga已经躺下了。明明不想留意外面的动静,可越是如此,反而越是在意,恍惚飘飞的思绪也愈发难以抑制的扩散开来。他凝住呼吸,周围的一切声响都像被数倍放大了一样。房间传来一道窸窣的脚步声,傅淮夜静静站在床边,敛下深邃的眸子,凝目温柔地注视着床上睡熟的oga。
这样的宁静,不知持续了多久,男人转身轻轻走出了房间。耳畔传来一道极轻的关门声,床上的人这才缓缓睁开眼,目光专注而认真地锁定在某个焦点上。或许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吧,他努力说服自己往这方面想。一方面却又不甘,就算真有什么天大的事,是不能说出来让两个人一起面对的。说到底,这男人或许打心底就……也许一直以来,都是自己高估了在对方心里的分量,毕竟傅淮夜可从来没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脑袋里乱哄哄的,想的也都是些有的没的,越想反越精神。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堪堪有了些许犯困的迹象,沉沉地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一觉醒来,落地窗外天已大亮,他懒懒地伸了个懒腰,起身下床简单洗漱了番,下楼却迟迟不见傅淮夜的身影。过了许久,他实在忍不住开了口,“权叔,傅爷还没起吗?”“少爷刚才已经出门了,说是九点还有一场股东大会。”他撇撇嘴,干巴巴的“哦”了一声。心里却不禁暗暗揣测起来,到底是因为股东大会,还是因为不想看见自己。他随便应付了两口早餐,就没了再吃的欲望,回到楼上看着自己的卧室,双手不由得握紧。苏时栖在权叔那里胡乱编了个借口,就带小熙毫无阻碍的出了傅家。傅淮夜那边的大会结束已是午后,男人一进门,偌大的客厅里今日安静得出奇。傅淮夜的双眼从房间的每个角落扫过,却始终没捕捉到自己想见的那抹身影。“权叔,他人呢?”“哦,苏公子说待在家里烦闷,想带小公子出去散散心,我本来想找两个人跟着的,可苏公子他……”说不用人跟着,自己就在附近走走而已。他想着一大一小应该也走不远,更何况这方圆百里都是傅家的地盘,任谁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傅淮夜神色愀然,凝起深邃的黑眸,“还没回来?”权叔看了眼手表,“这个点,按理说应该回来了才对。”男人神色骤然一变,拧紧剑眉,“派人出去给我找,让他们留点神,若oga平安无事,切莫惊扰。”“我这就去安排。”权管家应声连忙退了出去。苏时栖这边已经回到了之前自己的住处。几个月没住,但好在窗户紧闭,所以没积什么灰尘,不过空气里已经隐隐有了一股淡淡的潮味,闻久了有点呛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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