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站了一会,就在转身之际,突然迎面撞上了一堵坚硬的人肉墙壁,身体重心一个不稳往后踉跄了小步,好在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将人拉回怀里。苏时栖双眼陡然睁大,心里慌得一批,这男人什么时候来的?刚才自己的话,他到底听去了多少。他心虚的笑了笑,开口问,“傅爷,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傅淮夜眯起眼睛,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色,然后悄然逝去,快到让人那难以捕捉。男人抬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语速明显缓和,染上了几分宠溺的笑意,“刚才见你在发呆,就没打扰你,吓到你了吧。”苏时栖脸一热,连忙往外走,“他们还在外面,我们也快点出去吧。”“他们去花园了。”oga脚步一滞,转身抬起眸子看他,“花园?”傅淮夜敛了下眸,抬脚往他这边大步走来。苏时栖被人抵在墙上,退也不能,走也不妥,进退两难。他抬头看着面前表情异常严肃的男人,一头的雾水,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哪句话又惹了他的着火点。“你这是怎么了?”他小心翼翼地说。傅淮夜表情十分复杂,双眼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难以名状的幽怨,“你居然让他带走小熙,你都不了解他,就这么相信他。”苏时栖愣在原地,过了许久才恍然大悟,默默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他双手背在身后,嬉皮笑脸地凑近男人跟前,语气轻快闲散说,“我相信你啊,你不也没拒绝,这说明你也是同意的,不是吗?”傅淮夜静静注视着他,眼神深邃而宁静,在这极为宁静又美好的氛围中,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仿佛笼罩了一层温暖的阳光。男人伸出手,轻柔地握住苏时栖的手,“走吧,别让大家等太久。”苏时栖眉梢微微翘起,看着男人的背影轻轻笑了两声,随即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江时苑突然出现拦住两人的路。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一旁的oga身上,神情反复横跳,仿佛内心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斗争。傅淮夜脸一沉,眸底掠过一抹阴霾。赶在alpha赶人之前,她紧咬牙关,暗自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说,“时栖,我有话想和你单独聊聊。”苏时栖一副困惑不解的神情,他与江时苑之间并没太多的交情,究竟是什么事情,需要特意找自己当面说。“爷稍微等一会好不好?我马上就回来。”苏时栖扬起眸子,笑眸宛如点缀了萤火那般,闪烁着熠熠的光芒。
傅淮夜不情不愿地绕过女人,余光危险地瞥过她。待人走远,苏时栖这才重新看向她,莞尔一笑问,“想说什么,就在这里说吧。”女人犹豫了下,开口道明了来意。几分钟后。oga前脚刚踏进花园,就见男人独自安静的等在旁边。傅淮夜见到他立即挺直腰身,迈开双腿朝他这边走来,顺势牵起他的手,什么也没问,柔声说了句,“走吧。”苏时栖心尖骤然一紧,唇边挂着一抹发自内心最真挚的笑意,紧紧跟上他的脚步,随口漫不经心地问,“你就不好奇,她刚才同我说了些什么?”傅淮夜突然停了下来,转身低头,视线缓缓凝在他脸上流转了一圈,看得苏时栖心里跟着一紧。那种仿佛被人一眼洞悉内心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强烈,苏时栖抬头正巧对上男人投来的炙热视线。即使他未言明,以傅淮夜的心思,也大概能猜到些什么。不过他还是挺期待,男人脸上是否会露出那副带有疑惑的表情。不过看傅淮夜的反应,显然对这件事也是心知肚明,没能让他得偿所愿了。苏时栖轻笑两声,就知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住这男人。“就不能帮帮他们吗?”他试探地问道。傅云和时苑,除去性格几分相似外,那脾气辣得就像朝天椒碰霸王龙,完全看不出半点夫妻相。更何况身为局外人,他也知两人本就无意这桩婚事,就算是为了两家利益着想,也肯定还有其他更稳妥的办法。婚姻本应建立在相互尊重和情感共鸣的基础上,而不是简单的利益交换。“傅家和江家这桩婚事,是双方长辈的意思,岂非儿戏。”傅淮夜说,“我要是猜的不错,爷爷之前单独叫傅云去,应该也是为了这事。”在棋手看来,牺牲一颗子若能保住全局,那弃子也是有意义的,这不过是一种最基本的战略决策,没有意义的,只是无谓的挣扎。“可两个本不相爱的人,就算真的在一起了,又会幸福吗?”oga语气有些急促,夹着些许没来由的怒意。都什么年代了,沽名钓誉,通过牺牲别人的幸福,来成就那所谓的地位、权利和名誉,说什么名门望族,高贵不可一世,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这更肮脏不入流的。傅淮夜目不转睛地凝着他,过了许久,才用沉稳而缓慢的语调说道,“生在傅家,自由二字,奢侈。”苏时栖当然知道,可作为一个母亲,自应是盼着自己的孩子幸福才是,望他能够早日成家立业,儿孙满堂,老有所依。即使不联姻,或者联姻对象不是江时苑,也会是别人,一个女人或者是o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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