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放回原处。又抽出自己腰间的鞭子,有力地在空中划了个八字,拍起地面尘土发出两声脆响。
桃宵甚至清晰听见皮鞭划过空气的呼呼声,小声道:“这鞭子至少四斤。”
“方才骑马时你可留意他上马、牵缰绳,均是左手?”邵懿看向桃宵。
桃宵点头,“但他方才夺鞭、使鞭都是右手……或许右手有疾。”此状常见于习武之人,因常年练习刀枪棍棒,臂、腕难免有劳损,日常闲杂事便尽量用另一只手。
这位二当家显然十分擅使长鞭。
“寨中切忌将皮鞭当儿戏。”二当家看着牛发财郑重说道,开口是略显生涩的欢国官话,态度却十分严肃,“这里每根鞭子都有归属,见证了每一位aster和他的小狗亲密、紧密的相互依存。是值得尊重的用具。”
“对对,您说得对。”牛发财讪讪地挠了挠头,心里直犯嘀咕,这二当家怎么看起来神神叨叨的,说的话他也听不明白,麻丝特又是个啥?
于浮说完,又看向桃宵与邵懿,似是在等待认同。
邵懿连忙道:“二当家说得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鞭子便是手中利器。”
于浮欣然点头,又问桃宵:“公子可否亮出你的鞭子让我领略一番?”
邵懿又道:“我们不用鞭子。”
“嗯?”于浮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不用鞭子?那你们用什么?棍棒?钉板?刑具?”
“我们不太用器具,主要靠语言。”邵懿接着说。
桃宵看他满脸坦然,不禁在心里憋笑,回想起先前桃庄擂台上的种种……姓邵的可真是位胡说的能手。
“啊……那不就是一般的dirtytalk吗?”于浮面露失望。
“不!”邵懿义正言辞,“我和他的关系并非如此浅薄!”
“哦?”
邵懿满目深情地看向桃宵,“他对我不止是简单的辱骂,而是灵魂的践踏!从根本上否定我作为人的存在,这令我亢奋不已。”
“有趣!”于浮一拍手。初见他便觉他们不是常人,此时越发好奇,“事不宜迟,二位这就让我开开眼吧!let’sgo!”
“走。”邵懿拉起桃宵跟着于浮朝前走。
于浮走得飞快,桃宵刻意拖沓了几步,小声问邵懿,“你还听得懂西洋话?”
“以前见过些西洋商人,会点皮毛。”
“你究竟想在这匪寨做什么?”桃宵问。
“我师傅一定早知道此处有擅于在床事中制造痛感来获得快感的土匪,才会引我们来此。”
话说到这,桃宵当即明白过来。先前他光顾着留意于浮和匪寨的古怪,现下想来,虽曾听闻有人喜欢在性事中制造疼痛,有人喜欢被粗暴对待,可像泛爱匪寨这般自成一派,有人带领的,他还是头一回见。
“先让他信我们是同道中人才能深入结交……我应当如何贬低你?”桃宵虚心请教,不得不承认邵懿比他更懂此道。
邵懿想起自己先前对桃宵说扮做主子与下人,桃宵亦似懂非懂。他想了想道:“你尽管学梅一苇、柏秋风这些公子哥是如何对下人的。”
“明白了!”桃宵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世家公子最看重身份卑微,梅、柏等人自幼都不愿和云潜一块玩,更别提对待下人。
这等公子若要赏赐下人一番欢好,想必是恩威并施。
为防横生事端,桃宵和邵懿假称是从关外来的旅人,化名肖玉、易金一路翻山而来前往都城,只为一睹床科风采。
于浮虽是西洋人,来欢国近十年,亦知晓床科在欢国人心中地位。但他认为床科太中规中矩,对此兴趣不大。
于浮带着二人走进了寨内最大的主楼。这楼建得颇为奇特,除了占据一楼的正厅之外,往上两层是一个个的独立的小间,均是铁制门窗,一旦关上内里便是不见天日。
宽阔的正厅对着外头校场,高堂一左一右两把沉黑玄铁椅,顶上悬着一块乌木牌匾——“神之泛爱”。
桃宵颇觉有趣地看着牌匾,说道:“周边南蛮之国供欢喜佛,东海列国供龙神。欢国百姓众多,信仰各路神佛。求财拜财,求平安拜平安。亦有小众处子教供圣洁神。不知二当家信奉的何路神明?”
于浮回头看了桃宵一眼:“我信普爱众生的神,不将我等视作异端的神。我便是泛爱之神的使者。以神之指引,让众生在皮肉之痛中同样享受欢愉。”
桃宵下意识去看邵懿,眼神里难免露出“这人是不是魔怔了”的意思。
邵公子一副老神在在,开口道:“虽不了解,但我们尊重不同信仰。只要你不要求我们同样追随。”
“那是自然。泛爱之神同样尊重多样的世人。我绝不会像处子教那般排除异己。”
邵懿见于浮语气神色似是对处子教有些了解,还想再问,桃宵兀自打断道:“事不宜迟,于当家要带我们去何处,速速去吧,别耽误了中午吃饭。”
“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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