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子。
邵懿连忙追上前头走得飞快的身影,道:“玉衍,前头就是飞来镇了。”
桃宵也已看见前方景象,想到马上就能找间客栈好好休整一番,不禁松了口气。
下山的路途平缓,两人将将步出树林,安静的林间忽而响起一声大喊:“来了,来了!”
周遭树丛窸窸窣窣,桃宵与邵懿当即提起戒备,背靠背抵住对方。四面八方的人顷刻扑上来,乌泱泱地将他俩团团围住,一眼望去约有四五十号人。
桃宵和邵懿只来得及推开眼前的,后头的身影很快凑上来,各个方向冒出来的手拽住他们的衣角、四肢、肩头,身上能抓的地方让人抓了个遍,动弹不得。邵公子裤裆甚至都被偷袭了几下。
偷袭的人抓住他们便纷纷开始大嚎:
“等了半个月,终于来了!”
“求求你们带走我!我已经等了三年,爹娘今年一定会送我去成亲的!”
“抓我抓我,我身体好!还能多干活!”
桃宵听得云里雾里,吸足了气朗声道:“我们只是路过此地的旅人,请问诸位是否认错人了!”
众人当即收了声,一阵交头接耳。领头人点亮了手里的火把,桃宵和邵懿这才看清,眼前是一群普通百姓打扮的青壮年男子,领头的那个除了个头比他们都壮一些,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众人看清桃宵和邵懿的模样后,纷纷松开手,失望的神情一目了然。
领头人叹了口气,朝桃宵和邵懿道了声抱歉,又对众人道:“土匪没来,大家散了吧。”
话音未落已有人摇着头往回走,也有人直接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桃宵不明就里,与邵懿相视一眼,转头问领头者:“敢问诸位是在等什么人?”
还不等对方回答,周围的人们七嘴八舌道:“当然是等土匪啊,不然还能等谁!”,“就是啊,这附近哪还有男人比得上白杨岗的土匪哥哥们。”
“可是土匪已经大半年没有来,是不是再也不来了啊?!”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哭的人更多了。
领头人无奈摇摇头,将桃宵拉到一边,问道:“二位公子路过此地可要住店?在下牛发财,家有一间小小的旅店,二位若是需要歇脚,我给您算个好价当做赔礼道歉。”
桃宵留意到这些人身上都没有功夫,哭嚎也都是真情实感,便点头应允。
回镇的路上牛发财细细解释了一番,桃宵与邵懿才明了这些百姓为何深夜聚在此处。
飞来镇外四十里处有座此地最高的山,镇守着进出关内关外的要道,山上匪寨已有百年历史。山匪一向打劫往来的富商,若富商有年轻男子同行,那么比起钱财,土匪优先劫的是美色。
新皇登基后,欢国与周边各国往来越发密切,陆路水路也越修越多,少有商队再走这丛山峻岭的险路。土匪的目光随即转向离他们最近的飞来镇。
矗立百年的匪寨早已有自己固定的买卖营生。据山里的老猎人说,寨子里匪头的吃穿用度,比飞来镇所有大户人家都阔绰。土匪第一次来飞来镇打劫时,人马未到,话已传开:此行只为压寨夫人,不为钱财细软。
原本打算破财消灾的镇民们一下慌了。传闻中土匪就是异于常人的野人,一旦把相貌俊美的青壮年劫到山上之后便要物尽其用,奸淫之后再大卸八块烹炒煮炸。甚至在欢好到兴头上会直接把人胳膊卸下来生吃,十分血腥残暴。
飞来镇长得好看的青壮年纷纷往镇外另一个方向逃,剩下一群老弱病残丑战战兢兢地聚在一处,等着向土匪求饶。说辞他们都已想好,俊美的年轻人都去外头大地方学床技了,镇里只剩他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
可谁曾想,山上的土匪,喜好竟异于常人。
蒙面的匪头在人群中扫了一眼,便挑中了王地主家唯唯诺诺的洗碗工,城东瘦小的鳏夫,还有学堂文弱的教书先生。
三人的父母好友见人被带走,当下嚎啕大哭开始准备后事。谁都没料到土匪劫人竟如此随意,不挑不选,抓了就走。一时间惊惧的气氛笼罩飞来镇上方,大家生怕下一次就是自己被磨牙吮血的野人绑到上山吃干抹净,有去无回。
只是镇上的阴郁还未持续两天,先前被劫走的人竟四肢俱全地回来了!不仅回来,甚至还换了身漂亮衣服,面色滋润、双眼放光,开开心心回家收拾行囊,辞别亲友,表示自己以后就要生活在匪寨里头了。
桃宵与桃宵听到这里,已然明白,这三人必是在匪寨中体会到了平日从未有过的快乐。
“是啊,过了一阵子又有人被劫,也是两三日就回来把家当全部带上山。”牛发财接着说道,“回来的人都说土匪是真野人,让他们体会到了什么是被野兽撕碎一般。”
每次被抢的人回来都要向亲友描述一番自己的香艳性事,很快飞来镇上上下下便传开了,土匪不是真要从他们这里抢走什么,土匪是来给他们送温暖的!无论老弱病残,胖瘦美丑,都机会有去匪寨上享受前所未有的床笫欢愉。
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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