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他喜欢我,我愿意和他在一起,轮不到你来多管!”“许、声、寒!”段勋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你是不是早就和他联系上了?”许声寒扬声道:“对!我们早就联系好了,就等和你离婚了!”段勋额角的青筋狠狠的跳了跳,气得身侧的拳头都在微微颤抖,“你真让我恶心。”许声寒一愣,下一秒迅速的的垂下眸子抿紧了嘴唇,好一会才轻声道:“那正好,反正我从来也不让你喜欢。”说完就站起身快步走进了客房,关上了客房的门。客厅里段勋站了好半晌。虽然许声寒的动作很快,可他还是看见了刚才许声寒的眼眶飞快的红了。抿着嘴唇眼睫颤抖,像是快要哭出来了。段勋叹了口气,抬手用力按了按额角。许声寒那副模样,看得段勋心口一阵阵的发闷。两人现在像是走进了死胡同,无论段勋如何做,最终的结果都无法改变。只有离婚一个。这样的感觉让他更加烦躁。【作者有话说】:醋醋:小段呐,你这样将来是要跪地道歉的。段勋:?不可能。醋醋:做人别太铁齿,有你后悔那一天……许声寒进了客房就开始咳嗽,他不想让客厅里的段勋听见,握拳抵着唇瓣把咳声闷在嗓子里,闷闷的咳了好一会才停下。右胸隐隐约约泛起一阵疼痛,许声寒皱着眉抬手按住了疼痛的部位。肺癌啊……每一次呼吸都会牵扯着肿瘤,提醒着他:你的生命又少了一分。他和段勋出来的急,药在家里没有带过来,许声寒蜷在床上忍耐那一阵阵痛感,好一会,那种隐隐约约的疼痛才缓缓消失。其实疼痛并不算多强烈,只是许声寒从小就不耐痛。他的家境不说多么优越,也是富裕人家,他又长得绵软可爱,从小几乎是被当作女孩子娇养大的,自然也没有吃过苦受过痛。父母护了他二十年平安喜乐,他却不顾劝阻气得父亲差点住院,选了个从来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人,现在忍疼受苦都是他自找的。许声寒苦笑了一声,大概是人一生病就格外脆弱娇气吧。他现在特别想念妈妈做的鱼羹。以前每次他生病不舒服的时候,妈妈都会给他做鱼羹吃。可惜……以后都吃不到了吧。床边的手机响了一声。向半安:小寒,怎么样啊?那家伙没有欺负你吧?
向半安:[图片]这是你在吃的药吗?我给你送过去。许声寒眨了眨眼睛,眨干净眼里的水汽,拿起手机回复道:不用,那些药不用每天服用。他说是选择保守治疗,实际上就是放弃了治疗,没有开任何能够缓解病情的药。按理来说许声寒若是接受药物治疗,大概能延长一年的生命,可那些药物都伴随着严重的后遗症。他不想要满身病痛的躺在病床上等待死亡降临。光是想想就觉得既痛苦又绝望。他的人生的旅途刚刚开始就突遭意外将要戛然而止,那么好歹让最后的这段时光能多一点灿烂的光彩。起码不要只是灰暗和绝望。许声寒的回复发过去后,向半安沉默了半天。他大概明白了这种话意味着什么。许声寒一个癌症晚期的患者说不用服药,代表了什么简直太明显了。这话里沉重的意味压得向半安喘不过气,他接受不了那个会软绵绵的笑着叫他哥哥的小男孩活不到30岁。甚至可能……连今年冬天都坚持不到。明明、明明当初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样了?许声寒担心向半安在手机那头又哭,又回复道:向哥,我没事的。怎么会没事呢?癌症晚期,怎么当得起没事两个字?只不过是不想让他伤心。电话那头的向半安抹了一把脸,他真是没用,还要得了癌症的弟弟来安慰自己。向半安深吸了一口气,故意用轻松的口吻回复道:我知道,你从小就倔,既然你决定了,不管是什么向哥都支持你。哪怕你要走的路是一条绝路,只要你开心就好。向半安能做的只有笑着,送许声寒走完最后这一段路。他们两个又聊了一会闲话,向半安聊着聊着就突然骂段勋一句。向半安对段勋可谓是积怨已久,从前许声寒不肯听别人说一句段勋的不好,向半安说的多了,许声寒还渐渐的跟他疏远了。他不怪从小就乖巧听话的弟弟,只怪那个哄骗许声寒的渣男。当初义无反顾跟着段勋走的人,现在满心决绝的要离婚,任谁都能猜得出许声寒这些年来过的不好。向半安看起来大大咧咧,人却心细,今天段勋的表现,明显不像是知道许声寒的病。许声寒连得了癌症都不告诉段勋,可见是和段勋有多疏远。段勋竟然也没有发现,许声寒苍白消瘦的模样和那一声声揪心的咳嗽,他到底是怎么视而不见的?许声寒和向半安聊了一会,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等他被敲门声吵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了,向半安发了数条消息追问他聊到一半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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