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的观众,说什么他们都不笑,最后坐烦了,直接站起来喊话,轰你下台。”栾滨没有反应,魏昊宸以为他睡着了,便弯腰伏在他耳边低语,“你能明白那滋味吗?”
栾滨别过头去,小声嘟囔道:“几百人你就受不了了,成千上万了你不得疯了。”
“小园子都搞不定,大型商演那就不用想了。”魏昊宸直起腰神,继续按摩,“我那时候就想啊,要么就你们全都闭嘴忍着,要么就我聋了什么都听不到。可是真让我聋了,我又有点受不了……你说这是不是贱?”
这不是贱,是经历的磨难还是太少,栾滨想。
“有时候我就踅摸:是不是我就不是这块料。”魏昊宸说,“师父说我未来能成社里的顶梁柱,给师兄弟撑起一天敞亮的天,可是他老人家可没告诉我,这个‘未来’哪一天才来。”
栾滨悠悠开口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算上没正式拜师前学习的日子,我已经在台下磨了十一年。”魏昊宸说。
“不行就换,”栾滨随便对付道,“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可我就喜欢干这个。”魏昊宸连个磕巴都没打,说完也觉得自己太寒碜,“上了舞台就犯怵,离了舞台又惦记——我觉得就是太贱。”
“贱贱贱,谁也没你贱。”
“可不是贱嘛。”魏昊宸的手一路向下,终于摸到了栾滨的屁股上,“我这儿交了半天的底,连你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想来我叫什么你也是不稀罕知道呗?”
“栾滨,率土之滨的滨。”栾滨笑道,“你不是姓魏吗?剩下两个字怎么写?”
魏昊宸边解释,边在栾滨的背上写自己的名字:“日天昊,宝盖儿辰的宸。”
栾滨问他是本命还是艺名,魏昊宸说,本来是师父给取的艺名,后来就干脆改成这个名字了。
“师父说,‘昊’意味广大无边,‘宸’是宽大的房檐。”提到自己名字的来历,魏昊宸难掩欣喜和自豪,“我小时候太娇气,还总是喜欢和师兄弟闹脾气。师父给我这个名字,希望我以后能心胸开阔一些,顶天立地,富有担当。”
那还真是给予厚望的名字……可是,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栾滨想。
“行了。名字也知道了,”栾滨问,“你想问的就是这个?”
他想问……他想问什么来着?魏昊宸被问懵了。他来这里消遣,在“d&d”的体验房里遇到了栾滨——他是“聋子”,栾滨是“哑巴”,他们在毫无交流的情况下,完成了一场不算太畅快的性事。对了!魏昊宸想起来了,于是他无所顾忌地开口道:“我想问你为什么要当‘哑巴’,还有,除了这种py,想不想再玩点别的。”
两个问题,栾滨一个都不想回答。他不愿和jury的玩家产生纠葛,所以每次都让酒店去匹配,要求只有一个:尽量别和上次的一样。尽管他今天第一次匹配到魏昊宸,但是知道一些关于这个人的传言,酒店方面也给出了善意的提醒。栾滨做足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魏昊宸的反差会这么大……看来这个人事业不顺不是演技的问题。
那么他表现出来的天真无邪,是否也是一种伪装?栾滨不屑于去探究,反正他打定了主意不会和同一个人玩两次——那就送给这个小傻子一句真心话,权当是他按摩半天的谢礼:“就是不想说话,尤其是为了满足谁而刻意地模仿某一种腔调。”
“满足谁?jury的客人吗?”
栾滨没有否定,但是也没有全面地肯定。魏昊宸感觉,应该是不止于此。估计还有别人,一些栾滨卸下伪装也不能去埋怨的人,这些人在魏昊宸这里被奉为“衣食父母”——是花钱捧他们,赏他们脸面,才能让他们背地里不要脸的观众。
魏昊宸伏在栾滨的背上,用自嘲去宽慰对方:“你果然比我受欢迎!就没人对我提要求。园子里的客人不需要我返场,这里的客人也不需要我再来一回。果然还是我的活儿不灵,上面下面都不灵啊!”
栾滨被逗笑。趴着笑太难受,后背还“驮”着一个人,他撑着椅子翻了个身,魏昊宸赖着不走,转而虚趴在栾滨的肚子上。
“我入会三年,从来不和同一个会员玩第二次。”栾滨揉着魏昊宸的头发,声音轻柔,不忍说得更直白。
“不跟同一个会员玩两遍……”魏昊宸想了想,反问道,“不是会员就可以了?”
这是诡辩,但就是这么个道理。栾滨确信,魏昊宸不傻——他是大智若愚:“你师父说得对,你是成角儿的料。”
魏昊宸不明所以,以为栾滨是在揶揄他,此刻却也不在乎,只是执着于自己的问题:“像普通情侣那样,腻腻歪歪地做爱,你觉得怎么样?”
这思维也太跳跃了吧?栾滨顺嘴搭音,本无他意:“情侣也不一定只做腻腻歪歪的爱啊。”
魏昊宸猛地站直了身子,双眼饱含期待,俯视栾滨,笑得格外灿烂:“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栾滨被他折腾乏了,下意识答道:“别管我怎么叫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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