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会向量,极限还好。」
「你有课本或讲义吗?」
蓝湘从书包翻出讲义,将三四本讲义从书包丢到床上,很快找到後递给程木雨。
程木与瞥见一堆书的时,不禁愣了一下,「你背那麽多不重吗?」
蓝湘叹了一口气,下巴靠在桌面,「说到这个我就觉得很悲伤,我要是把书放家里,那我妈就会知道我去学校没读书,我要是书包空空回家,我妈也会说我回家都不用看书吗?你不觉得很夸张吗?现代人不都讲求效率,我读书读到十点已经没效率了,结果我班导说我好意思说自己读到十点就直接去睡觉?可没效率是要读什麽?」
程木雨带着笑意说:「听你说话,感觉很厌世啊。」
「我很厌世啊。」蓝湘大方承认,「去哪都好,我希望不要活在地球,我已经想好了,以後我一定要去报名飞上火星的名额。」
这个想法其实在更早之前就有了,只不过那时她还不知道,原来上火星需要资格。
nasa火星志愿者的条件,第一项她就不符合了——她并非美国公民。
程木雨短暂停顿後,撑着头看向书桌旁的窗户,「那你有参加将名字送上火星的活动吗?」
蓝湘双目发亮,「老师也知道sendyouroars?」
「恩,我有参加,我还把票印出来裱框起来做纪念。」
「我存在电脑里而已。」
「莫名有点熟悉呢??」程木雨发出轻轻的呼x1声,音量低不可闻。
蓝湘望着程木雨的侧脸,看的有些恍惚,缓声道:「老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麽?」
「如果去火星只能带一样东西,你想带什麽?」蓝湘问。
这个问题不约而同的和之前常听到的那句「想像去无人岛只能带一样东西,你想带什麽」的概念类似,但她私心觉得火星是更加真实。
毕竟地球上的无人岛就算没有人,也仍会有yan光,海、花草树木或枯木烂叶。
可火星是遥不可及的,那里没有和地球上同样的生命存在,而且是真的能抵达的彼端。可是一旦前往,便真的一生再也回不来了,这样的想像感觉会更加真实。
程木雨并未思考太久,摇摇头,轻声说:「不存在这种假设,因为我不会去火星。」
蓝湘不理解:「为何?那你为何回想参加sendyouroars?」
「算是一种??向往。」
闻言,蓝湘不自觉扬起眉,双手捧着下巴,「向往?去火星吗?嘿嘿,那跟我挺像的。」
程木雨偏过眼瞅她,眼角染开笑意,意味深长地说:「因为记忆中的所有快乐都是在地球上发生的。即使我把对我来说重要或喜欢的东西带到火星,它也不会是原来的样子。所以我宁可留在地球,直到世界毁灭的那天到来。」
又是这种难以理解的话。
蓝湘勉强的弯了弯唇,敲了敲桌上的讲义说:「我们还是上课吧。」
程木雨轻笑:「其实就像你说的,人嘛??都喜欢看向远方。」
蓝湘拿笔的手一震,那晚手握饭团的记忆随之涌进脑海。
在她眼里,程木雨一直都和传统的老师不同,无论是为人老师的价值观,或是人生观。
坦白讲,很别具一格。
之前他说的那句「因为太yan出来也不过如此」,当时她并未完全理解,现在好想能稍稍理解了。
并非真的「不过如此」,而是因为事物本身有值得人去「向往」的地方,所以向往时往往会忽略其缺点;而拥有时却把缺点看的一览无遗,那种落差感总是令人失望,这才使人说出一句「不过如此」的无奈之语。
就像向往星辰,可某种程度上来说,星星的出现,不可否认的是黑夜的存在;太yan的绽放,不可否认的是被灼伤的疼痛。
此刻,蓝湘的表情露出迷茫,歪着头,陷入沉思。直到听见程木雨说:「我看明白了。」
蓝湘还没从刚才程木雨的回答中回过神来,茫然地问道:「什麽?」
然而,程木雨却已经认真的开始讲题:「这题是在问向量a和b,当两个向量的座标叠加後会得到一个新的座标,即是两者的合成。题目是用道路名称来问从原点到两者之间的站点有哪些,是一道复选题,答案是银行和k公车站。」
「喔??」蓝湘0着嘴唇,过了五分钟後点了点头,「我好像??知道了。」
程木雨在考卷上切割题目,笔尖指着问题:「其实,像这种很长的题目基本上都是骗局,就是要弯弯绕绕的把你的脑袋绕到打结。但理解後就会发现其实很简单,反而是下一题b较难。」
蓝湘轻轻应了一声,顺着笔移动的速度往下看。下一题同样是向量题,只不过还混合了二元一次方程式的内容,需要先计算出方程式。
她还记得考试时,绞尽脑汁也只能解出前半部分,後面的渐渐看不懂就直接跳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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