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那gu压力,那种鲜血涌上喉头,只差一步就要窒息的痛楚。
「呵呵…」史东再一次自嘲地乾笑了几声。
这场梦似乎意味着自己在害怕?早已能独当一面,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居然还会害怕?不!当然不可能!
他用膝盖猛力撞了撞门板,外头随即有了动静。门上的查看孔被拉了开来,冒出守卫两颗蓝se的眼珠:「你想g麻?」
「传个话,我有事要跟威廉斯上尉谈一谈。」
「我觉得她不会见你。」守卫以低沉的声音一口回绝。
「我觉得她会,而且如果她不愿意听我说,那就是她…或是全人类的损失。」
史东的声音充满着自信,即使在这样的一个监牢中,他依旧将自己表现得像个胜利者而非输家。
「如果」,这还真是个蛊惑人心的辞汇。
远出乎预期,那满脸的胡子就耗掉了凯尔快一个钟头,紧接着还得跟盘根错节的满头乱发打长期抗战。将近三个钟头後,他一边清洗着刮胡刀和剪刀,一边不断打量着镜子里的陌生人,从那张面庞上t认了岁月的无情。明明只过了半年多,也就是顶多六个月左右,却彷佛老了五岁有。苍白的脸上冒出了些许皱纹,眼袋也变得既黑又深,白se的发丝也相当显眼,这段期间的改变着实令人吃惊,连凯尔都差点认不出自己。
「如果」,这个词不断徘徊於心底,时时刻刻sao动着,令人烦躁不已。
在航程的第二天,贝蕾儿和哈利一同拜访了凯尔的吊床,一方面探访他的适应情况、顺道嘲笑他的新风貌,一方面则又谈起了那件事。依照贝蕾儿的说法,史东曾在前一天晚上将她叫到牢房去,并透露了些许康纳所在处的情报。那条蛇当然没全盘托出,仅提到他并不在北美,而是早就被转移到了一个很远,本舰暂无可能前往的地方。康纳是否真的还活着,贝蕾儿和长官们仍持保留态度,这件事或许并没有足以改变现今局势的力量,但对凯尔这些曾与他共事的人们而言,其影响力却是无庸置疑的。
谈论这件事的当下,在场三人都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试图从中整理出最合理的可能x。凯尔认为天网既然真的抓到了康纳,实在没有理由保留他的人类身份,这并不合逻辑。贝蕾儿则提到当年她与巴恩斯初次揭露了theta计画的那次事件,并点醒了凯尔,当时几乎同时发生的终结者地道攻击,目的也是为了要捕获康纳。由此可见,天网对於约翰康纳这个人的执着或许远超乎想像,既然如此…那台已经赢得了最终大奖的电脑,又为何拖了这麽久却不执行计画?
最後,三人讨论的结果,几乎一致指向史东在说谎,照理说这应该就是结论,但…如果呢?
「如果」,这词汇又再次动摇了他的心,令他无b困惑。
在逻辑之上的东西是什麽?或许是信念,又或许是希望。在这个充满了绝望的时刻,希望就如同最後一根稻草,令人即使拼上x命也想去抓住。假如康纳还活着,而自己却放弃去救他,弃他於不顾…这想法不断浮上心头,令凯尔无b困扰,正如在座另外两人。
当天的谈话就到此结束,没有所谓的结论,只有更多的焦虑与烦躁。「如果」,这真是个邪恶的词,不是吗?
以上都是後话了,如今凯尔正站在舰艇外头,他脚底踩着刚浮上水面,还流溢着海水的甲板,鼻腔满是cha0sh和咸味,对眼前的景象感到无b吃惊。经过了整整两天的航行,他们终於抵达了反抗军全球指挥本部,但并非凯尔原本所想的那样。晴空万里,几乎没有任何云朵,天海直接连成一片,甚至连波浪都没有。许多和他们相仿的潜艇正在周遭巡航,全都以一个中心点为圆心:一艘足足有一般舰艇数倍大,如同水中航空母舰的超级潜水舰。
「那就是我们的旗舰,同时也是全球指挥中心鹦鹉螺号。」
贝蕾儿压着被海风吹乱的头发,对着凯尔解释。「很壮观对吧?这玩意足足花了我们快十年才完工出厂。」
「天网都没有发现?」
「天网没办法发现,因为我们也付出了许多代价…」
似乎是注意到了什麽,她示意凯尔将视线投到鹦鹉螺号的左侧甲板,就在那个位置,一扇圆形舱门从下方被推了开,几个人影从里头爬了出来,站到了堪称烈焰的正午太yan底下。
「拿去。」
贝蕾儿将一支双筒望远镜推到凯尔x前,显然是要他看看对方是谁。抱着疑惑的心情,他将镜头贴到眼睛上,对准了对面的甲板…
吭啷!
望远镜从凯尔手中滑落,在甲板上弹了弹,差点就掉进水里。
「…骗人的吧…」他张大了口,满脸的惊讶与喜悦。
「嘿,就像我们说过的,」哈利从後面用力拍了一下凯尔的肩膀。「欢迎回家!」
yan光洒落,鹦鹉螺号的甲板上,丝塔和凯特康纳脸上的笑容宛如救赎,确确实实传递了过来,一扫凯尔心中盘据已久的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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