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我的一切行动都仰赖程式运作,但我并不了解什麽叫作感谢,请将之定义?」
「天哪…」
凯尔撑着头,满肚子的火已化作无奈。「…你知道自己以来都g了些什麽吗?杀了多少人?害得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我的资料库中有完整的行动纪录。」
「噢,那真是太好了!那麽你会觉得有罪恶感?…算了,当我没问。」
看着终结者依旧是那副表情,凯尔不禁又冒出了个疑问:「你是个终结者,是天网制造来猎杀人类的,而你现在被改写了程式,变成了我们的保镖…我是说,你前不久才掐着我脖子,如今却奉命来护着我的命,这是否会让你感到错乱?」
「我的一切行动都仰赖程式运作。」那台机器人又吐出一样的回答。
「所以…程式写什麽,你就怎麽想、怎麽做,是这样?」
「我被设定为服从程式写入的命令。」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自我意志,也不会有任何感觉?」凯尔盯着对方。
「我中弹时会有讯息传达给处理器,让我知道中弹了。」
「不,我不是指这种感觉。」凯尔摇了摇手。「假如你任务失败了,不会觉得心情沮丧?见到你的同伴被打倒,不会感到同情或难过?」
终结者显然并不完全了解这个问题的涵义,他站在那里好一会,过了许久才又开口:「我无法作出程式所设定以外的反应。」
「噢,那还真是可悲啊,你也是,你之前被我们g掉的那些同伴也是,还有康纳也是…」
凯尔顺手拍si了一只停在手上的蚊子,夜里的火光显然成了x1引昆虫最好的灯塔,如今火堆上方根本是群魔乱舞。
「你需要休息。」
面对终结者再次的提醒,凯尔已经不耐烦了,他用力拍si了另一只蚊子,同时站了起来:「不准再提这件事,这是命令!」
这是达克瑞主任教的,只要强调这个神奇的辞汇,终结者就会百依百顺,至少他当时是这样跟凯尔保证的,而这招也真的奏效了。那台机器人站在那里看着他好一会,随即就退回了树底下的y影处,继续原先的站哨任务。
「就只是台机器…嗯?」凯尔自语道。
没了谈话的对象,他的思绪又飘向了其他地方。看着已经入睡的贝蕾儿,凯尔想起了当初在潜艇上的谈话,那时他离开舰桥,对方却特地追了上来。当下两人的谈话仍犹言在耳,凯尔如今回想起来,却明白了贝蕾儿真正想说的并不在那些言词之中。这是一趟艰钜的任务没错,但凯尔真正最挂心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被留下来的那些人。
他忆起将纸条交给丝塔,并跟她道歉,说明自己非走不可的那幕,心中也随之涌出满满的酸楚。他当下其实很两难,最大的原因自然是放心不下丝塔,毕竟双方也才刚走出失去彼此的深谷,谁知这次的再会却又是如此的短暂。看穿了凯尔的心事,对方却用手语很直接地表示「她已经不是小孩了,有能力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可不是吗?尽管在凯尔眼中她始终是自己的小妹妹,但不知不觉中,丝塔已经有所成长。这段时间的历练让她变得更加,也更加坚强,正如凯尔的转变,毫无二致。必要的时候,她甚至能肩负起守护凯特与维吉妮雅nn她们的重责大任,就像当初从基地脱困那时一样。一想到这里,凯尔突然有种陌生的感受,彷佛对方已经离自己很遥远,而实际上也真的是这样,他们如今确实相隔十万八千里。
希望真的能有亲眼见证她长大ren的那一天。
面对前方的艰钜道路,以及不确定的未来,凯尔毕竟也是血r0u之躯,不由得悲从中来,泪珠就这样滑下了面颊…
「你的眼睛怎麽了?」what''''swrongwithyoureyes?
毫无起扬顿挫的声音又一次吓了他一大跳。凯尔下意识抹去泪水,转身面向终结者。
「什麽怎麽了?没看过眼泪?」他将满肚子的怨气一gu脑地发泄而出。「也是啦,你就只是个机器,除了照本宣科以外什麽都不会,没有感觉,没有自我,当然也不可能会哭!」
终结者默默地看着他,好一会才又开口:「眼泪是由泪腺分泌,用以sh润眼球,同时也能清除附着於其上的灰尘。」
「所以?」
「我的t表是由生t组织所构成,也具备了其应有的结构。」
凯尔想起白天看到对方满身大汗的样子,知道这台机器在否定自己的论述。
「…所以你是要反驳我,说你也会流泪?」他不悦地说道。
「泪ye的分泌是必要的,」终结者点头。「但我从未遇过需要如此大量分泌的情形,我不了解为何有其需要?」
「哼!」
你当然不可能懂!凯尔在心中这样咕哝着。见到他不作声,终结者又继续说:「而且我曾见过人类哭泣,是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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