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滩里的晾衣架,上面挂了几件他的换洗衣服,还有一些从船上找到的,尺码和宋迎迟身材差不多的服装。其实从船上找到的衣服有很多,在挑出一部分被损坏不能再穿的之后,剩下的不论款式和尺寸,都被宋迎迟一股脑的塞进了一个箱子里,打算明天再仔细挑选。
另一个衣架上晾了几套洗好的床上用品,应该是船主给客人准备的用来换洗的,都是崭新的,在海中略微洗一下的就行。
而从船上找到的食物大多数都是密封的,看起来都很新鲜,被他放在了一个巨大的砗磲里,准备这段时间消耗掉。
最令人瞩目的是一张摆放在丛林边缘的巨大双人床,这是在煤球的强烈的建议下搬回来的。
他们费了好大的劲,连拉带拽才把这张近三米x三米的豪华大床整到了沙滩上,宋迎迟勒令煤球把体型变小了一半,这才允许它去床上撒欢。
要是任它用自己的原型去床上蹦跶,如果把床整塌了,他可能会忍不住吃猫。
晾的被子都没干,直接睡床又太硬,他便带着煤球回到了船上,在提前收拾好的房间睡了一晚上。
在水里睡觉其他都还好,但总是怕顺着水流漂走,万一一睁眼睛发现身处一片陌生的海域那就太尴尬了。
不过在船里睡觉倒是没有这种担忧,煤球用尾巴紧紧的将他固定在床上,他抱着煤球,就像抱了一个等身玩偶,他蹭了蹭猫下巴,把脸埋进了煤球的毛肚皮里,呼吸渐渐变得安稳绵长。
煤球看着怀里主人的睡颜,低头舔了一口宋迎迟的脸,闭了闭眼,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一阵细密的气泡消失后,抱着宋迎迟的黑色大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身赤·裸的生着猫耳和尾巴的青年,青年温柔的看着怀中沉睡的鲛人,目光缱绻。
一夜无话。
宋迎迟睡得很熟,包裹着他的海水给了他在生命之初曾感受到了安稳和舒适,他陷在温柔的黑暗中,意识沉沉的漂浮着,仿佛灵魂都要深陷其中,不复苏醒。
不知道睡了多久,宋迎迟被从窗口照进的光线唤回了意识,他皱了皱眉,转了个身避开晃眼的光线,嘟嘟囔囔的往煤球的方向摸去。
他摸到了一片温热的、光滑的、属于人类手感的皮肤。
没有意料之中毛毛的柔软,大脑还处于宕机状态的宋迎迟下意识的又摸了几下,然后疑惑的睁开了睡得有些朦胧的眼睛,和看他看的正入神的青年对视了三秒钟,然后面无表情的一尾巴呼了过去。
这一尾巴的威力有多大呢?据差点被命中的受害猫回忆,他当时急忙松开缠在主人腰上的尾巴,飞快的闪开,黑色的鱼尾扫到他睡的那半张床,然后就只剩半张床了。
他当时差点给主人跪下。
在报废了一张床后,宋迎迟的意识也加载的差不多了,他看看对面青年翠绿色的眼睛,又看了看他头顶的飞机耳和已经炸毛的尾巴,不确定的叫了一声:“煤球?”
青年听见主人叫他的名字,下意识的就想往前走,脚还没落地,余光扫到了旁边床的残骸,动作僵住了。
他看了看床,又看了看黑色的大尾巴,再看看不知是个什么态度的尾巴主人,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纠结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他灵机一动,重新变回了黑色大猫。
然后毫无负担的游向了主人。
煤球信条:遇事不决先变猫。
在经历了刚睡醒时的“贴脸杀惊魂”后,宋迎迟竟然对于“大变活猫”事件接受良好,看着自己面前的尾巴高高翘起脸上写着“心虚”二字的黑猫,没忍住伸出了手。
然后开始撸猫。
宋迎迟信条:遇事不决先撸猫。
“说吧,你为什么会变成人?”宋迎迟坐在床上,板着脸,抬了抬下巴,示意煤球坦白从宽。
他已经很努力的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试图让面前的人明白欺瞒主人的严重性。
但这张脸在煤球眼中实在是没什么威慑力。
毕竟他还埋过人家毛肚皮来着。
煤球……哦,他现在已经变成人了,也许我们应该叫他……煤人?
总而言之,面前的青年抖了抖头顶的耳朵,“我……”他顿了顿,“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如您所见,我从前是个人。”
这个说法可能让他觉得有些怪异,他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又继续道“在这之前,我是您所居住城市中一所高校的教授。”
教授?宋迎迟惊讶的挑眉,“什么学校,教什么专业啊?”
“c大,教刑法和刑事诉讼。”
这么巧?“这不就是我学校对面的大学嘛!”宋迎迟惊讶于这巧合的缘分。
c大坐落于一座大学城中,是他们那所城市“五校联盟”中的一所,和他的母校就隔着一条马路,直线距离不足一百米。
也许在某个夏日,他们曾经擦肩而过,冬天买过同一家热饮店的咖啡,秋天在枫林中欣赏过同样的美景。
他们曾无数
百合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