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没看到。
他叹了口气:“哥,我今年二十六,不是十六。”
我沉下脸不悦:“怎么?二十六我就管不了你了吗?”
我十分擅长家长的陋习,不限于扣高帽子、反问还有以大欺小。
李承宁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个话题最后不了了之。
七八月是旺季,上次出差也收获颇丰,李承宁思虑了几天,还是扩建一条生产线,大大缓解了出货压力。
于此同时应酬也增加不少,这种没背景的土大款最容易被敲,每顿酒都要撒出去大把钞票,我看不惯却也没办法,只好眼不见为净,早睡早起与李承宁晚归的时间错开。
我经常想起妈妈,郁闷的心情只多不少,在她眼里我不独立、没担当,所以不能一个人生活,只好将我塞到李承宁这里。
出于迁怒的态度,我对弟弟没有好脸色,他多少看出来,却摸不着头脑,晚上推了场酒,蹲到我面前问我为什么心情不好。
我冷哼一声,说不出所以然,只好让他猜:“你自己心里清楚。”
“……”李承宁无言以对,试探问道:“我在网上聊天被你发现了?”
“?!”还有这回事,我眉头竖起来,朝他伸出手:“手机给我。”
李承宁笑开,将手机递给我:“骗你的哥。”
我没检查出什么,却也不信这些花言巧语,于是很崩溃地警告他道:“如果你非要出去乱搞,那我就去死。”
李承宁脸上没了玩笑的神色,眉心拢得很深,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只说道:“我听你的话,哥。”
我当然知道自己的情绪不太稳定,但郁结于心的恼怒让我无法控制,这就是残疾人的可怕之处,他们总是阴晴不定的。
静默的气氛令人窒息,李承宁将我从轮椅抱到床上躺好,随后转身离开。
他应该是嫌我烦了,我下意识不想他离开,可喉咙像被卡住,发不出多余的声音。
要是妈妈还在就好了,我至少有个可以倾诉的人,不像现在,要是李承宁不理我,我和鲁滨逊没什么两样。
他却不是我的星期五。
孤独催使我结交新的朋友,我周末来到康复医院当志愿者,专业上的指导做不了,不过可以指一指路,做一做接待。
李承宁得知这件事却十分生气,问我为什么要自作主张。
我不可思议,拜托,你哥今年三十好几岁了,连这点小事都不能自己做主吗?
李承宁对我说:“我一会到,等我。”
“……”我烦不胜烦:“不许来,像什么样子,人家看到还以为我生活不能自理,你老实在家待着,我四点就回来。”
李承宁只有愿意听话的时候才听话,其余时候将我的话当作放屁,他挂断电话,不过二十分钟便站到我面前,将我的袖章取下来扣到自己身上,让我去一旁坐着等,他替我做完接下来的工作。
我总不好在外人面前和他推推搡搡,只好憋闷地随他去。
下班后我语气也不好,开口便刺他:“你不是最烦我管你了,有这功夫不如在网上多聊聊骚,找个男人睡觉去。”
李承宁让我闭嘴,说他还没消火,让我现在不要惹他。
“哈?”他有没有搞错,我提高嗓门:“到底谁是哥哥,有你这样和哥哥说话的吗?你长大了是不是,现在不是你跟在我屁股后面要我给你当爸爸的时候了?”
他被我噎了下:“都什么跟什么。”
“我出来做事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好端端你就给我摆脸色看,你要是不想看到我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的,我又不会死缠烂打赖着你。”
吵吵嚷嚷到了家,李承宁说不过我,脸都被我气红了,唇角紧紧抿着,向我兴师问罪:“你做事之前为什么不能和我商量一下?”
我奇怪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商量?”
他终于明白我是个不讲理的人,止住了口头功夫,言简意赅道:“不许再去了,平时工作还不够累?好好的周末还要出去给人打工。”
说起这个我就很委屈:“你下班了还能和人家聊聊骚,聊好了出去打个炮放松一下,我呢?我很无聊的。”
李承宁不接我这盆脏水,冷冰冰反问我:“你就这么想出去打炮?”
我哑口无言,扭捏道:“也没那么想呢,算了,不和你说了,我睡觉去了。”
李承宁没管我,自顾自洗澡去了,我躲在被窝里哼了两声,没告诉他志愿者确实有点枯燥,我本来也不打算再去了,还不如在家里打游戏舒服。
但我得让他明白我才是哥哥,弟弟是不可以对哥哥大呼小叫的,这是家庭地位的问题。
我很快将这件事抛去脑后,李承宁洗完澡却来到我的房间,他将我手里的手机扔去一边,没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态度,又恢复平淡的面色。
我捏着他腮帮子揪起来:“再摆这幅死人脸我就要扇你。”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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