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就是当家人,日子好过的很。
我一时无力吐槽,只问了她名字,换位思考,我也不愿意被人称呼小瘸子。
不知她是怎么介绍我的,让我想想,大概是虽然断了腿,但是长得还蛮帅,而且刚没了妈,嫁过去没有婆媳烦恼,最重要的是有个大老板弟弟。
夕阳已坠入云端,我眯着眼看向窗外,倒不是嫌弃人家哑巴,毕竟我也没这个资格。
但我是个很现实的人,我只是在想,以后生出来的孩子会不会也是哑巴。
这个问题不礼貌,我没有问。
晚上吃饭时,我和李承宁说了这件事,这是我唯一的亲属,我的人生大事需要有他参与,而且我希望他能给我一点建议。
李承宁今晚煮的米饭很干,吃了两口牙龈都痛,我一边撩着饭粒一边等他答复。
半晌,他用谴责不赞同的目光看我:“你和男人上过床能不去祸害女人吗?”
这叫什么话,简直没良心,我是为了谁才走后门?本来我也不好这口。
我教育他:“你以后也是要和女人结婚的,这种事情玩一玩我不反对,但要拎得清好吗?”
李承宁冰冷道:“做爱的时候你怎么没拎得清。”
“……”不会说话可以不要说,我烦躁地扔下筷子:“李承宁,你有脾气能别往我身上使吗?你是同性恋要找个男人过一辈子,难道还要绑着我吗?我是不配过好日子是不是?”
这顿饭没吃下去,李承宁一言不发进了屋,留我一个人坐在轮椅上把碗掀到地上。
我想结婚、想过正常的生活,这有错吗?我的自命不凡与清高早就不存在了,现在连柴米油盐对我来说都奢侈。
我盯着毯子底下戛然而止的缺口,恨恨又摔了一个盘子。
我的情绪跌落谷底,又想是不是对李承宁说话太重了,我过得不好又不是他造成的,他也绝没有不让我好过的想法。
但我是哥哥,总不能低下头拉下脸向他道歉吧?
我转动轮椅准备回房间,却被底下的瓷器碎片卡住,就这样定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
“……”默了几秒,我认命呼唤帮手:“李承宁!”
他拉开门,看出我的窘境,拿过扫把清理狼藉,从头到尾没有要推我的意思。
这死孩子。
我软下语气:“我不该那样说你。”
李承宁:“没事。”
还是不推我。
我又说:“哥跟你道歉,行了吧。”
“嗯。”
他依旧不太满意的样子,我只好咬着后槽牙磨出一句:“对不起。”
李承宁的手总算搭到轮椅上,将我推回房间后却不如往常抱我上床。
我眼巴巴望着他,希望他自觉一点。
他却说:“哥自己锻炼一下吧,不然以后总不能要嫂子抱你。”
我双手攥紧轮椅两侧扶手,心里不痛快他说这样的话,以往妈妈照顾我时我当然是自己上床,只是样子难免难看。
有时看到与我同样状况的人在镜头面前耍宝或做手艺,我总是被丑得心烦,只要一想到我也这般丑陋残缺,做什么事都没心情了。
相亲的念头淡了淡,李承宁说得很对,就我这样的还是老老实实死在家里吧,不要出去祸害别人了。
双臂因为难堪而使不上力气,我没有动。
我说:“你愿意做什么就去做吧,是同性恋我也不反对了,你有自己的生活,我不该插手太多。”
我打算回家住,那样没人会看到我的丑态。
李承宁呼吸不稳,他紧紧盯着我,却说出一个令我瞠目结舌的秘密。
“哥,我不是同性恋,也不想你结婚,我喜欢的是你。”
我被他定住,做不出任何动作和话语来回应。
“什么时候的事。”我手指微微发抖。
李承宁摇头:“记不清了。”
我说:“我是你哥。”
“那又怎么样,我不在乎。”
我无力再询问他的想法,只说:“我现在这样,有哪点值得你喜欢。”
我希望他说出几个优点,以挽救我摇摇欲坠的自尊心。
李承宁却道:“我不知道。”
这个死人。
我只关心一点:“喜欢我的话还会和别人谈恋爱吗?”
我把乱搞说得委婉一点,果然,李承宁摇头:“不会的,哥。”
那我就放心了,他喜欢任何一个男人我都会担惊受怕,唯有我自己不会,因为我很确定自己不会回应他。
时间总会改变很多东西,等李承宁喜欢够了、累了,在经久不见希望的爱恋中会迷途知返的。
到时候不用我说,他也会期待正常人的生活,他现在还年轻,不懂得家庭的概念,但他以后会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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