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珩的心更是堵上加堵。
“唉,周小微的结局也很惨烈。”黄思沁说:“她生了孩子以后不久就跳楼了,那个楼层有五十多层,她就这么从楼顶跳下去了。”
“产后抑郁。”高君珩说。
黄思沁点点头,无奈地说:“太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姑娘啊,就这么走了,如果那时候我还在国内就好了,不然我就可以拦着她,她也不至于寻死。”黄思沁懊悔不已,为什么那时候,她那么巧合的出国探亲?
“妈妈,你无须自责。”高君珩握着她的手,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这些都是高盛耀应该承担的责任。”
他想起了高予臻的哭泣,那孩子哭着,嘶声对他说:“要是送我回去,我是会死的。”他本以为那是高予臻的无心之说,可是他的脑海中浮现了高予臻满是紫色伤口的小手,万一高予臻也会走向周小微那样的结局呢?
他心中有了答案。
“高予臻……我想让他留下来。”高君珩说:“妈妈,你觉得呢。”
“照顾一个孩子没那么简单,对于孩子来说,最重要的是精神上的陪伴,物质反而是次要的。”
黄思沁没说拒绝,也没有说接受,而是告诉他:“阿珩,我年龄也大了,养你妹妹一个就够我受的了,我帮不了你们你们太多,所以,你要想清楚,做了这个决定,你将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
可是我不想他再受到伤害,高君珩心里说,他还那么小,他应该有个健康的生长环境,和一个光明的未来。
“我知道。”高君珩的眼神渐渐坚定,“妈妈,你放心吧,我会安排好一切。”
尽管一整天没有吃东西,高予臻却不觉得有饿意。
他屈腿坐在床尾,握在手中的打火机燃烧火苗,点燃叼在嘴里的那根细长的烟,蜿蜒的白烟缓缓升起,在空中扩散。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染上了烟瘾。
他恍然地盯着前方,只见新的烟雾不断升起,旧的烟雾不断扩散,新旧的纹路交融,最后化为一个熟悉的影子。
高予臻又吐出一口烟,他只觉得自己很荒谬,他实在是太想念哥哥了,想到连抽烟的时候都能看到哥哥的幻影。
直到一根烟燃烧殆尽,高予臻才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他忘记吃药了。
怪不得总觉得头疼,还出现了幻觉。
他摇摇晃晃爬到柜子前,拉开抽屉,拿出一瓶绿色的药,这是他的心理医生给开的药,用来治疗焦虑症和抑郁症。
“吃了药,你就见不到我了。”哥哥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不……你已经死了……”高予臻没有回头,浑身颤抖地说。
“这些很重要吗?”哥哥的声音说:“只要我能与你见面就够了,不是么。”
“不……”感觉那只冰冷的手缠上了脖子,高予臻咬着牙说:“你不是哥哥,哥哥不会这么对我……”
他抓着药瓶,把整整一瓶的药倒进嘴里,没有丝毫犹豫地抓起一旁的水杯,把杯中小半杯水一饮而尽。
“咳咳……”
没有彻底融化的药像骨头似的,正正卡在喉咙中,压迫着气管,高予臻只能发出“呵呵”的粗气声,试图打破阻碍顺畅呼吸。
他只能狼狈起身,抓着杯子,跌跌撞撞跑出去,却在爬下楼梯的时候连滚带爬地跌到一楼,膝盖咚的一声撞地上,疼得他眼睛冒星星。
“呼呼……”
他离净水机一步之遥。
他成功了。
他握着那杯装满水的杯子,一饮而尽。
感受着那些药片被喉道挤压进胃里,高予臻送了一口气。
我战胜你了。他心里想。
“并没有。”那个伪装成哥哥的模样的恶鬼在他耳边说。
“唔!”
胃里翻江倒海,仿佛一条鲨鱼在撕咬高予臻的内脏,疼得高予臻冷汗像雨滴那样直出。
他咚的一声,撞倒了桌子,他想求救,却怎么样都出不了声,他的头疼痛欲裂,好像眼前的世界也跟着四分五裂。
直到哥哥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小臻!”
听到动静以后,高君珩还以为是家里进了小偷,他抓着扫把下楼,正好看到高予臻瘫倒在地上。
在那一瞬间,高君珩觉得心要碎了,他没有任何犹豫冲过去,失声道:“你怎么了?”
他摸了摸鼻子,还有呼吸,他又摸了摸额头,额头很冷,出了很多细汗。
“哥哥……”高予臻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些聚焦,他深情恍惚看着面前的人,缓了好一会儿,用哀求的语气说道:
“哥哥,别抛下我……”
高予臻只能一遍又一遍呼唤哥哥的名字,他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深信能以此从泥潭中得到解脱。
“我在呢,小臻,我在这里。”高君珩握着那双发凉的手,柔声说:“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好吗?”
“我……”高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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