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的早晨,宛如一幅生机勃勃的画卷,徐徐展开。鎏金的是阳光,斑驳婺绿的是参差的树梢,潮而带着墨色的是湿润的泥土,浓淡相宜红粉是簇拥在一起的花朵,吹送过的浪白是湍急河流——一切皆是大自然随手撒下的馈赠。
微风轻抚,树叶沙沙,大家都小心翼翼,呵护着晨曦的宁静。
只有梅花鹿,呦呦鹿鸣,哭得甚是伤心:“如果我每件事情都精益求精,鹿角分杈更光滑一点,鸣叫声音更清脆一点,眼睛更圆一点,鹿腿更灵活一点,他是不是就会重新喜欢上我?”明亮的大眼睛蒙了一层水雾,望着远处发出饱含悲伤思念的哀鸣。
长时间流泪,他眼眶一圈睫毛黏成一梭一梭的,薄而透的眼皮缺水凹陷,鼻尖皴裂,伸长舌头舔舐一圈,干裂处豁得舌尖生疼。
他脑子化成泪水流淌一晚上,于是剩余部分被绞尽想了一晚上都搞不明白,明明跟雄鹰一起赏花,一起赏月,一起探险,度过了许多珍贵美好的时光,怎么雄鹰养好了翅膀,一振翅,就要越过山头,跟他谈什么不适合诗与院方。明明森林里,最负盛名的聪明狐狸曾路过他们,看好的说,他们两个是典型的救命恩鹿和霸气雄鹰桥段。
想不通只能拜托脑子聪明的人去想,大清早腾跃着四条腿来到山丘,惊扰狐狸的美梦。
“为什么我每次沉入爱里无法自拔,他们就会潇洒利落的离开我?”
狐狸脑子发涩,随口胡诌:“也许是你们星座不合呢?你巨蟹座他摩羯座,是会这样的。”
“怎么会?”梅花鹿懵懂喃喃。
“摩羯座对理想事业的追求如果被巨蟹座的情绪化忽视,是会导致摩擦的。”狐狸想起梅花鹿对雄鹰过于捆绑的依赖感,委婉地提示。
“哎呀,他们之间的矛盾就不是这个。”老虎听不下去,睡眼惺忪,揉着腰挪腾着步子。
“那你说是什么!”狐狸叉着腰,不肯信老虎这种粗线条的还能分析出个长短来。
“他们之间就是缺少摩擦,一个天上飞一个地上跑,缺少摩擦你懂吗!”老虎挤挤眼睛,疯狂对着狐狸下半身暗示。
狐狸这种灵活的脑筋一转,随即明白,他啐了老色批一口,但梅花鹿一看就是未经人事小白花,狐狸眼睛转了转,覆上梅花鹿的耳朵。
“你得找个器大活好的多练练。”
“练什么?”
“做爱。”
梅花鹿双眼瞪得溜圆,瞳孔迅速放大,耳朵弹起来不断转动,呼吸明显变得急促不安。
狐狸帮梅花鹿顺了顺背部华丽的白色斑点皮毛:“放松,你们鹿最容易犯心脏病。”
梅花鹿前蹄跺了两跺:“可是我总不好走过路过都问问别人,可不可以给我看看你的生殖器?”
“嗐,这点小事,”老虎挠了挠耳朵,不以为然吹吹胡须:“在这个森林,跟我打过架的兄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给你找个器大活好的肌肉男易如反掌。”说完还配合话术把虎掌心往上一翻。
被狐狸响亮的拍了一巴掌手心:“你那些大老粗兄弟都好意思拿出来显摆?”狐狸担忧的看了一眼纯洁无比,脆弱有余的梅花鹿。
“做爱做爱,不做怎么知道爱不爱?先把兵器亮出来,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梅花鹿面颊烧得厉害,血液直冲立耳,他垂着眼眸,羽扇般密长的睫毛扑闪扑闪:“那,那可不可以帮我找个天蝎座,据说跟巨蟹座比较合得来。”
狐狸被自己挖的坑狠狠地坑了一下,想对自己翻白眼。
老虎嘭嘭拍着胸膛:“包在我身上,就说晚上在哪儿见面!”
狐狸给这场新森林时代相亲安排的地点异常浪漫,无数蒲公英种子和树木脱落的叶尘浮起的微光在素白月光里开始它们的无声旅行,一小朵蒲公英种子晃晃悠悠,停靠在梅花鹿的鼻尖上。
阿嚏,挠得梅花鹿甩着头打了个喷嚏。
“你好,”远处密集的树干丛深处传来踏踏马蹄,线条流畅覆盖着黑色皮毛的肌肉,坚实又饱满,小跑着向梅花鹿而来,每一寸肌肉都恰如其分的在皮肤下起伏连绵,鬃毛长且亮,随风在背脊上拍打。
好潇洒的一匹野马啊,梅花鹿看着那矫健身姿,由远及近。
两双大眼互相凝视,仿佛时间在此刻静止,只有疯狂加速的心跳显露出梅花鹿的露怯强装镇定。
“你好。”
“你也好。”野马打了个响鼻。
梅花鹿第一次惊现,他过往所有求爱所擅长那些展示优越的小伎俩,在野马这等丰神俊朗的林间英姿面前,通通不值一提的危机感。
主动察觉和被动告知,完全是两种不同概念。
梅花鹿四脚发麻,说话结结巴巴:“狐,狐狸跟,跟你说清楚了吧?说了吧?”他一腔真挚的眼神,令野马动容。
野马往前靠近梅花鹿走了一步:“说了,那么现在,我需要展示特长吗?”
梅花鹿没吃过马肉也看过马奔驰,确实,腿特长。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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