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远道而来,本王这处别院可真是蓬荜生辉。”赵承炫懒洋洋地说道。
领着十二名玄甲卫,一路风驰电掣地赶来昭王别院的不是明日便要被立为储君的赵承煜是谁?
“皇兄这次的伎俩,委实算不得高明。”赵承煜翻身下马,扯了扯嘴角。身后十二名精挑细选的玄甲卫各个身姿英武,气势惊人。
“重在有效。”赵承炫摇摇头道,俨然一副温和可亲。“二弟何不进来一坐?”
赵承煜轻蔑地瞟了赵承炫一眼。
“怕是用不上皇兄所备下的酒席。皇兄,大势已定,何故执迷不悟?扰乱立储大典,劫持重臣之女,桩桩罪名不知皇兄是否担当得起?”
赵承炫悠然一笑。
“二弟此言差矣!本王不过是宿在自己的别院,明日一早便赶入城,何来扰乱立储大典之说?至于挟持重臣之女更是笑话了。谁被劫持?何时被劫持?况且——”赵承炫弯了弯嘴角,道:“此‘重臣之女’,不知与二弟是何关系,二弟缘何如此紧张?莫非是皇后殿下为二弟相看好的媳妇?”
他有何惧?这件事捅出去,只会是二弟成为众矢之的,而他作为始作俑者不过是个神仙打架的池鱼。
左右他都不亏。
赵承煜亦知事情暴露的后果,因此冰冷地盯着赵承炫。
此时赵承炫身后的别院里响起了兵刃相接的声音。
别院主人漫不经心地回头一瞥,与眼前面无表情的弟弟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色。
“父皇一向公正严明,志在千秋万古。这奸淫良家女子的罪名若是出现在皇家,那可是天大的丑闻。”赵承炫言笑晏晏。
“皇兄以为供应禁药,劫持重臣之女的名声便好听了?”赵承煜轻嗤一声。“本王劝一句,皇兄还是省略这些无稽之谈,速速把人交出来,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最后一句是虚言。
“瞧二弟说的,把本王都整迷糊了……”
兄弟二人你一句我一句,隔空交锋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长。赵承煜的目光越来越冷,到最后他看着赵承炫已经是在看一个死人。
赵承炫也不甘落后。不知道何时他已经摘下那副温雅的笑容,毫无感情的狐狸眼真有几分肖似兽类,颇有些渗人。
此时赵承炫背后的斗争似乎已经分出胜负。远方亦有一人一马,疾步向他们的方向而行!
看到陌生人,赵承煜身后的玄甲卫警戒起来。
来者确实是昭王的人。那人远远见赵承煜一行人,只好在不远处下马,大步流星走到赵承炫的身边低声耳语几句。
从别院中走出来的四人亦走向赵承煜,领头的人俯身道:
“殿下,并未发现贵女的踪迹。”
赵承煜面如寒霜,抬头刚好与赵承炫犀利的目光四目相接。
“二弟,好本事。”
“人在哪里?”
二人脱口而出的话都令对方一愣。
两人都是绝顶聪明之辈。赵承炫毕竟掌握更多信息,他首先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道:
“有意思。本王就不与二弟在这里磋磨了,提前祝二弟——一帆风顺!”
说完便转身离去。
赵承煜迅速整修。他与身边的玄甲卫道:“狡兔叁窟。乔楚芯如今已经不在赵承炫的手里,速去赵承炫位于官道东边的另一间别院附近搜索!”
*
夜风瑟瑟,四下皆黑。
“全面搜查!荒郊野外,一介弱女子根本跑不远!殿下有令,生擒便足矣,不计其他!”
不计其他,就是不管她受不受伤了。
想来她成功出逃一事败露,狠狠地伤了赵承炫的自尊。
乔楚芯猫着身子,借助夜色隐藏起来。
可惜天不助她,初春的第一场雨在此时悄然来临。细雨霏霏,她败于野外经验不足,还是暴露了。
“还请贵女配合,与我等回去复命。”为首的兵士提着剑,步步逼近。
乔楚芯的身后是个斜坡,细小冰冷的雨滴不断落下,她的衣裙有些湿了,地下的泥土还未松软,而她已经退无可退。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跳下去吗?这身细皮嫩肉恐怕受不住。在她进退两难之际,一道清雅的声音说道:
“小乔贵女,当心了。”
随即身前那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被无声放倒。
乔楚芯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不远处有叁个人穿过细雨,正向她走来。
其中一人颇为眼熟。
待他走近了,她才看到那为首之人。他身形清瘦,穿着一袭青衫,外罩黑色的披风,手执一柄青色油纸伞。
行动间尽是名士风范。
那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世子?”乔楚芯怎么都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赵玄翊。
“受人所托。小乔贵女今日受惊了,翊这便送你回城。”赵玄翊轻轻点头,把手中的伞递给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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