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冒失鬼,你对相机大人有什么要说的吗?”慕稚很羞愧的样子,“对不起。”相机是慕宁送的,真弄丢了,慕稚自己都得难过许久。廖松琴起了逗弄的心思,上翘的唇角隐在相机后,压着嗓音,“不够。”镜头里的慕稚突然双手合十,朝他眨巴着眼,嘴角可怜地抿起,“求你了松琴哥哥,原谅我吧。”他的唇染着粼粼水色,不自觉撅起,一副可怜又可恶的委屈相,其实心里拿准了廖松琴不会生他的气。真是个恶劣的小孩。慕稚说完就跑开了,踩得浪花作响。廖松琴举着相机对准海浪拍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一低头,热狗也掉了。最后追了一段路才把它捞出来,免得污染沙滩。现在慕稚坐在他身前,分明是再近不过的距离,却规矩得过分,臀部与廖松琴之间留着一大片空隙,像是恨不得坐到马头上。一种莫名的不快席卷了廖松琴,他故意夹了夹马肚,原本就奔跑着的马匹骤然加速,慕稚只顾着看远处的落日,一时不备,顺惯性摔进了廖松琴怀抱。“对不起。”他连忙稳住身子,要往前挪,腰间的手却施了力,把他箍进怀里。“坐稳。”廖松琴道。体温和气味都染红了慕稚的脸,他挣扎着,“太快了……慢一点,我想往前……”廖松琴不说话,驱使着马往草场深处跑去,直到几乎看不到度假屋的影子,才放缓了速度,掉转马头。慕稚突兀地察觉到几分异样。整片天地都很安静,能听到马踢踏草地的细微动静,和若隐若现的蝉鸣。以及……廖松琴似乎有些乱的呼吸。慕稚很轻地舔了舔唇,心里有了猜测。他身体悄悄后靠,随后被烫到般一个激灵直起腰,试图往前蹭,浑身都烧了起来。但廖松琴不放手,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只是稳重地拉着缰绳。慕稚呼吸都快停了。他试图说点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对。难道自己在廖松琴眼中是有吸引力的?还是说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毕竟走个路都可能会这样……慕稚胡思乱想,眉头越皱越紧,脸颊比天边的火烧云更红。他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感觉错了,毕竟廖松琴这么淡定自若,还有心思越过他拍了拍马头。这一动,两人挨得更近了。炙热的温度抵着他,在马背上颠簸。慕稚紧抿住唇,一脸凝重地挪了挪pi股,随后……
“慕稚。”他的腰被廖松琴掐住了。他的手很热,呼吸很重,但说出口的话语十分平静,像在警告。慕稚头皮发麻,险些慌不择路往马下跳,腰间的手一用力,把他钉在马上。两人都不说话了。直到走近度假屋,陆隅独自骑着马跑过来,说自己也能带人了,让慕稚快点下来玩。慕稚哪里还敢,先不提陆隅这几小时速成的马术专业与否,想到可能出现的状况他就很想立刻晕过去。但慕稚依旧动作迅速地下了马,不给廖松琴扶的机会。“我去休息会儿。”慕稚边喊边往度假屋跑,刚下马不习惯,还跑歪了。廖松琴和陆隅对视一眼,齐齐追赶。晚间,慕宁带着几个兄弟在一楼调了酒,叫二楼的人下去端托盘。陆隅捧着装得满当当的托盘,不解,“你们为什么不能去二楼调?”“要你多嘴。”慕宁恼羞成怒,“你多跑几趟。”慕稚在二楼影音厅里调试设备,机子里有几部口碑不错的惊悚片,茶几上堆满吃食,还专门辟出一块空地放酒。他们打算边吃边看。虽然慕稚觉得会有人惊吓过度,把酒泼翻了。人陆陆续续上了楼,陆隅端了碗杨枝甘露,和慕稚一起坐在地毯上。他们背靠着沙发,慕宁拿着遥控器乱按一气,被南语说眼光烂,要自己选。慕稚接过琉璃碗,喝了口,满口甘甜,驱散了运动后的暑热。南语选完片子就坐回单人沙发上,慕稚目光梭巡一番,在离南语很远的地方才找到廖松琴,倒是和他只隔了两个人。廖松琴似有所觉,侧脸动了动,他立刻偏开头。厅里暗下来,放映机映出室内滚动的浮尘,有种老旧的质感。电影没什么意思。慕稚想,惊悚感全靠跳脸,要论高级,还得是前年上映的某部片。而那部电影,他是和……陆隅突然听到“啪”的一声,受惊地侧身,看到慕稚一巴掌拍在自己腿上,手拿开的时候甚至留下了红痕。“怎么了?”他连忙凑过去。慕稚把自己拍回现实,轻轻笑了笑,“有蚊子。”陆隅要起身,“我去拿驱蚊液。”“不用。”慕稚扯住他的衣角,“不用麻烦,坐下看吧。”慕稚的面容随光影明暗而变化,睫毛微微颤动。不知是不是错觉,陆隅觉得慕稚好像有点累,情绪也不是很好。他听话地坐在原地,想了想,从桌上拿来杯晶莹的液体。“我留学的时候很喜欢喝这个,度数不高,但每次喝完心情都会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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